3. 飛來橫禍3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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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那雙漂亮的大眼睛看過來,眼裡全是堅定。
蘇平月心裡一片茫然。她看著面前的青年——他和大唐的男子生得不一樣,骨骼輪廓不一樣,眼睛和髮色也不一樣。他更像他的父親,硬朗周正的面龐,灰綠色的眼睛讓他漂亮的不像個真人。深色的頭髮乍一看像黑色,在陽光下就能明顯看出是深棕色,不像大唐男子那樣蓄成長髮後盤起,而是披散著搭在鎖骨處,或許會垂到下方更長一些的位置,有時也會籠到腦後。但不論哪一種,總歸都是俊朗又溫柔。
一種混合了男女的美,卻英俊到沒人會把他認成女子,美到令人片刻失語。
一想到可能會失去他,她的心就像被一雙無形的手攥緊。
她就這麼一個孩子,她應該把他鎖在屋子裡,不許他以身犯險。
可是他想做的事沒有錯。她的兒子有情有義,有勇有謀,她不應該是阻礙他人格的那個人。
外面的天色越來越暗,丫鬟過來詢問是否要點燈。
帕頓的視線往屋外一掃,握緊了手裡的刀,“娘,天快黑了。”
蘇平月心亂如麻。她知道兒子是什麼意思,天快黑了,如果埃羅要去劫獄,肯定要天黑動手,他要提前去找到他,成為他的支援。
“讓他去。”三個字突然響起,伴隨著腳步落進門檻內的聲音。
蘇平月下意識扭頭去看丈夫,他的臉上有對友人的焦急,也有嘆息,“讓他去吧,我們攔著他的話,只會讓他一輩子想起這一天都覺得痛苦。”
她張了張口,又沉默。
帕頓的表情因為父親的話顯出一絲愧疚,但更多的是鬆了口氣。蘇平月看的到這些,再一次清楚認識到兒子的想法。
做父母的,希望孩子平安,也願意成全他的心之所向。
等在身上綁好各種暗器道具,天色已然全黑了。帕頓擁抱了父母,拭去母親臉上的淚水,翻牆出了家門。
其實不需要特意尋找,埃羅肯定在大牢附近守著。等月上中天,守衛疲憊鬆懈時分,便是他動手的時候。
二人在暗處相遇時,彼此其實都不奇怪。
但不奇怪不代表不生氣。
此刻埃羅就很生氣,但他沒法對帕頓發火,他這輩子從來沒對帕頓發過火,只能無奈道,“你為什麼要來?”
帕頓整張臉覆在面巾下,只能看到他挑了下眉,“我為什麼不能來?”
“我不是說了讓你不要跟來嗎?”
“你沒對我說,你是對李二叔說的。”他糾正道,而後不滿地補充,“在你打暈我的時候我聽到的。”
埃羅卻沒心思跟他開玩笑,“聽我的,你趕緊離開這。”
帕頓卻抓住他的手臂,“你不能撇下我自己幹這個。”
“我當然能!”埃羅忍耐著焦慮、壓低聲音,他覺得自己應該語氣更嚴厲一點,或者換成咆哮,這樣帕頓就能知道他的決心。但他面對帕頓,不自覺就是一副柔軟的語氣,“你知不知道我爹殺了人?他殺了主簿!而我是要被流放的。你來劫囚,想沒想過下場?”
“大不了以後離開京城,隱姓埋名過一輩子。”
“你爹孃呢?劫囚是大罪,你想過會給你爹孃帶來什麼麻煩嗎?”
聽到這,帕頓臉上故作輕鬆的笑意終於淡去了。他帶著面巾,但埃羅能看到他的眼睛輕輕垂下,然後聽到他說,“家裡用銀子打點,總能過得下去。”
他選擇和埃羅一起面對的時候,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一起死,一起逃亡,一起隱姓埋名。
什麼帕斯頓家的公子,什麼京城玫瑰,都是可以拋棄的東西。但他不能讓埃羅自己面對眼下的境況。
“不行。”埃羅努力讓自己瞪著他。
“你攆不走我,我一定要幫你。”
好好說話沒有用,吼他吧又張不開嘴,埃羅憋了片刻把頭扭到一邊,說不上是在生自己的氣還是對方的氣。
“你不理我也改變不了我的決定。”帕頓的聲音和平時一樣,有一點點低沉但語調軟慢,一點都不打算退讓。
埃羅又氣的轉回頭,看到帕頓就那麼盯著他。兩人目光交匯,像兩隻明明不想吵架但又拉不下面子的鳥兒,誰也不肯先服軟。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濃墨一樣的夜色暈染著埃羅的心,已經不能再拖了。他低聲祈求,“帕頓,求你了,你走吧,別犯傻。”
“不,除非你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