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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想說什麼。
&esp;&esp;扶桑忽然覺得渾身發冷。
&esp;&esp;她悶不吭聲地坐到謝承安身邊,轉頭望向漆黑的河面。
&esp;&esp;“怎麼不看了?”謝承安正打算點菜,敏銳地察覺出扶桑的不對勁,柔聲問道,“方才不是還高高興興的嗎?”
&esp;&esp;“……感覺有點兒殘忍。”扶桑瞟了眼食單,提出一個不合時宜的要求,“謝承安,你今晚能不能不吃魚?”
&esp;&esp;“好。”謝承安並沒有多問,點了兩道清淡的菜餚、一壺清酒,低頭自斟自飲。
&esp;&esp;桌子與桌子中間隔著的簾幕透光,扶桑看到食肆裡有很多衣著華貴的人在享用河鮮。
&esp;&esp;披著紫紗的婦人拿起一隻蒸熟的螃蟹,扯斷蟹腿,精緻的小銀錘輕輕一敲,腿肉就順利分離,進入她的紅唇之中。
&esp;&esp;她吃得有滋有味,舔了舔手指,撬開蟹殼,用小鑷子把內臟一一清理乾淨,舀起蟹黃細細品嚐。
&esp;&esp;她的相公更鐘愛大個的河蝦,拇指與食指扭掉蝦頭,順勢抽出黑色的蝦線,剝去硬殼,塞進嘴裡大嚼。
&esp;&esp;另一桌客人在分食一盆甲魚湯。
&esp;&esp;“娘,甲魚的裙邊最補了,您多吃點兒!”
&esp;&esp;三四十歲的客商站起身盛了滿滿一碗湯,孝敬頭髮花白的母親,又從盆裡挑出幾顆甲魚蛋,分給年幼的兒子。
&esp;&esp;老婦人嘴裡的牙齒已經掉得差不多了,燉得軟糯的裙邊卻入口即化,她臉上的皺紋舒展開來,露出滿足的笑容。
&esp;&esp;食肆的一角,還有人在開蚌。
&esp;&esp;膚色黝黑的男人從竹簍裡摸出一枚大個的珍珠蚌,用小刀麻利地撬開蚌殼。
&esp;&esp;大大小小的珍珠嵌在灰白色的肉裡,散發著瑩潤的光澤。
&esp;&esp;一個幼童從謝承安身邊“啪嗒啪嗒”跑過去。
&esp;&esp;他拽著父親的衣袖撒嬌:“爹爹,我吃飽了,我要看鮫人!鮫人在哪兒?”
&esp;&esp;鮫人?鮫人不是傳說中的族類嗎?
&esp;&esp;《搜神記》中有記載:“南海之外有鮫人,水居如魚,不廢織績。其泣則能出珠。”
&esp;&esp;鮫人善於紡織,織出的鮫綃入水不溼,價值千金,落下的眼淚能變成寶珠。
&esp;&esp;扶桑收回目光,看向那對父子,謝承安也有幾分詫異。
&esp;&esp;男人正忙著和朋友們說話,聞言不耐煩地揮了揮袖子:“鮫人有什麼好看的?你再耐心等一會兒,等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他們自然會把鮫人推出來。”
&esp;&esp;聽起來,鮫人的展出是船票的附贈,也是這場美食盛宴的收尾節目。
&esp;&esp;扶桑問:“謝承安,世上真有鮫人嗎?該不會是船主為了斂財,找人假扮的吧?”
&esp;&esp;“我沒見過。”謝承安剛有兩分醉意,便十分克制地放下酒杯,“你想看的話,我們多坐一會兒。”
&esp;&esp;扶桑點點頭:“我想看!”
&esp;&esp;謝承安神情微怔。
&esp;&esp;其實,他也對鮫人很感興趣。
&esp;&esp;但他永遠不會像扶桑一樣,把內心的真實想法表露出來。
&esp;&esp;不記得哪位長輩教導過他,想成大器,首先得沉得住氣,喜怒不形於色,讓別人猜不出自己的喜好。
&esp;&esp;有喜好,就有弱點。
&esp;&esp;有弱點,就註定一事無成。
&esp;&esp;食客們好像怎麼都吃不飽一樣,吃了很久很久。
&esp;&esp;終於,桌上杯盤狼藉,到處都是魚蝦的殘骸,每個人的肚皮都撐得圓滾滾的,放鬆地靠在椅子裡。
&esp;&esp;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肉香和酒香,聞一口就令人陶醉。
&esp;&esp;五短身材的船主走到人群中間,圓臉盤上滿是笑意,說了幾句客套話,拍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