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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船主發出模糊又痛苦的哀鳴,掙扎片刻,昏死過去。
&esp;&esp;鮫人挨個戳瞎船客們的眼睛。
&esp;&esp;鮫綃像一條活過來的蛇,把他們拖進魚缸裡,一一溺死。
&esp;&esp;沒辦法,他們既不會流寶珠,又不會織鮫綃,留下來也是廢物。
&esp;&esp;他的族人,都是這麼被人類淘汰的。
&esp;&esp;扶桑緊張得縮成一小團。
&esp;&esp;她飛快看向站在身邊的謝承安,確定他沒有變成魚人的跡象,才用極小極小的聲音道:“謝承安,我們要不要救人?”
&esp;&esp;謝承安微微搖頭,做了個手勢,示意她先跟著他退到艙外。
&esp;&esp;扶桑知道自己沒什麼法力,謝承安又是血肉之軀,最好不要跟這些怪物發生正面衝突,便沒有堅持。
&esp;&esp;她直接穿牆而過,到甲板上等他。
&esp;&esp;此時正值夜深人靜時分,艙內的綠光從窗戶縫和門縫透出,顯得鬼氣森森。
&esp;&esp;客船停在河中心,兩岸亮著幾點微弱的燈火,由於過於遙遠,顯得很不真實,天上的星星也一動不動。
&esp;&esp;扶桑覺得,這艘船像是被一張畫功拙劣的幕布兜頭罩住,跟人世完全隔絕開來,不破解謎題,就無法逃脫。
&esp;&esp;可謎題是什麼呢?
&esp;&esp;謝承安小心地避開鮫人和怪物的注意,沿著牆根悄無聲息地挪出食肆,和扶桑會合。
&esp;&esp;他後怕地道:“扶桑,幸好你勸我別吃魚,不然的話,我恐怕也成了魚怪們的食物。”
&esp;&esp;扶桑不好意思地擺擺手:“沒事沒事,我也是歪打正著,咱們先商量商量接下來該怎麼辦吧?”
&esp;&esp;謝承安道:“上船的時候,我記得絞車和船錨在船頭,船舵在船尾。”
&esp;&esp;“我們分頭行事,我去看看絞車和船舵還能不能正常使用,你到樓下的艙房裡看看有沒有活著的船工,如果能把船開到岸邊,一切就好說了。”
&esp;&esp;兩個人都知道順利開船的可能性很小,可目前沒有什麼頭緒,只能試試再說。
&esp;&esp;扶桑答應一聲,轉身就走。
&esp;&esp;謝承安叫住她:“扶桑,船上的魚怪可能看得到你。”
&esp;&esp;“倘若遇到危險,不要勉強,及時退回甲板上,我們再想別的辦法。”
&esp;&esp;扶桑愣了愣,想起那些魚怪的兇惡模樣,心裡直打鼓,鄭重應下:“我知道了,你也小心。”
&esp;&esp;扶桑重新進入船艙。
&esp;&esp;魚蝦蟹變成的食客仍在大快朵頤,牙齒咀嚼的聲音和“食物”們痛苦的呻吟交織在一起,在耳畔嗡嗡作響。
&esp;&esp;她不敢多看,沿著右手邊的木質樓梯往下走。
&esp;&esp;底下黑漆漆的,沒有光源,也沒有任何聲音。
&esp;&esp;扶桑緊貼著牆壁一點一點往前挪,覺得越走空氣越潮溼,沒過多久,自己的身體也變得溼漉漉的,像有實體一樣往下沉。
&esp;&esp;人總是害怕未知的事物。
&esp;&esp;她睜大眼睛,吃力地辨別艙房的結構,看到一扇門的縫隙裡透出微弱的綠光,立刻走上前,直接穿過門板。
&esp;&esp;這是船工所住的大通鋪。
&esp;&esp;綠光是桌子上的蠟燭發出來的,那張桌子已經十分殘破,上面擺著麵餅、肉乾、幾罐醃菜和一小壇酒。
&esp;&esp;麵餅早就發黴,長了一層厚厚的綠毛,肉乾也快要腐壞,呈現出不正常的黑色。
&esp;&esp;扶桑藉著光線往四周看去。
&esp;&esp;兩邊依次排開十幾張床鋪,都是連著的,一頭靠牆,一頭靠過道。
&esp;&esp;床上亂七八糟地扔著枕頭、被子、發出汗臭味的衣裳和襪子,有幾張褥子上還殘留著大片可疑的汙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