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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隨心動,指尖不由自主地碰了一下燭臺頂端盤旋的靈流。下一刻,靈流忽的從稀薄變得濃厚,言昭觸電似的收回手,退開半步嚴陣以待。
厚重的靈流凝聚成霧氣,落到高臺前方的地面上,隨後恢復平靜。霧氣中慢慢浮出一道人影。
“嗯?”人影發出一道模糊的疑問聲,面容隨之清晰起來。他打量了一下言昭:“你是誰?”
言昭將剛剛露出半個劍柄的歸雲劍收了回去,瞠目結舌地看著眼前的人,好半晌才道:“……師祖?”
聽見這個稱呼,人影——青玄愣了一瞬,隨即沉默片刻,很快想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他朝言昭笑了一下:“君澤竟都收徒了,想必已經過去不少年歲了。”
“弟子言昭,”言昭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您原來沒有……”
青玄擺了擺手:“真身早就羽化了,這是我留下了一縷神識。原本想存在養魂陣裡,與君澤道個別。”
言昭聽了,忙道:“我這就給師尊傳信。”
青玄:“倒也不必了。若不是你闖進來,養魂陣連觸發的機會也沒有。況且他既然能將東極境傳與你,那我見你與見他也都一樣。”
青玄端著下巴,將言昭上上下下看了個遍,彷彿起了極大的興趣,看得言昭都有些發怵了,才笑盈盈地招呼他:“來,陪我說說話。”
兩人在院子裡的石桌邊上坐下。
青玄問:“君……你師父可還好?”
言昭想回答,又覺得難以用一言概括,於是將君澤這些年的經歷一一說了。
聽聞真神一事後,青玄垂下眼,目光黯淡了幾分:“我和雲書原是覺得虧欠,是我們沒護好他,這才想方設法救醒他。沒想到真神的擔子,還是躲不過。”
言昭寬慰道:“好在如今有頭緒了,對真神不再是束手無策。我相信師尊。”
青玄露出一個饒有興致的神情,說道:“這樣我就放心了。”
言昭還沒想明白他放的是哪個心,又聽他問:“你拜師多久了?”
“一千年吧。”
“這麼短?那豈不是對你師父過去什麼樣子一無所知?”
言昭:“……”
這位師祖大人怎麼那麼會戳人痛處?
“誒,”青玄忽然興致勃勃地敲了一下掌心,“小徒孫,你想不想看看你師父小時候是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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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濟神君:調戲完就跑,真刺激。
遲相別
青玄:“小徒孫,要不要看看你師父小時候的樣子?”
言昭一呆,心裡好奇得不得了,面上還是裝模作樣地推辭了一下:“這有些僭越了吧。”
青玄怎麼會看不出他的小心思,當即勾勾指頭,兩人一同墜入久遠的回憶中。
入目是一片碧草,與當下院子裡的景緻幾乎別無二致。試劍石前多了一道素淨的身影,一身淡青色長衫,袖口俱領口都收得乾淨利落,墨髮束成馬尾,手中舉著劍,與地面持平。劍尖指著試劍石,目光也跟著望向劍尖。
這是出招前的凝神動作,持劍的少年正是君澤。
言昭跟著青玄站在這一側,恰好能看見他的側臉。那眉眼的輪廓,與現在的君澤已經很相似了,但那緊蹙的眉、抿直的唇,是隻有少年人才有的青澀的認真。言昭看得專注,連眼睛都忘了眨。
院外的樹梢飛下來一隻小雀,不知危險地落在了劍尖上,歪著頭,好奇地看著面前一動不動的人。
君澤眸光一閃,驀地動了。
充盈的內力驟起,劍身宛如激起浮浪,小雀一蹬爪子,撲扇著翅膀飛走了。劍勢如虹,劍影繚亂,每個動作都如行雲流水,帶起陣陣清風。
言昭被清風拂了面,說不出的心曠神怡。
過了好一會兒,君澤才收起劍,背在身後。而他面前的試劍石,又多出數道細長的溝壑。它忠實地記錄著少年每一步的成長。
“練得不錯嘛。”爽朗的聲音自院門處響起。言昭抬頭看去,青玄一手負在身後,身形勁挺,瞧著比那縷神識有中氣得多。他似乎是剛從別處忙完回來,正大步朝這邊走來。
君澤正抬手擦額頭上的汗,聞聲轉過身。明媚的日光落進眼裡,言昭看見他微微笑了一下。那笑意十分純粹,還未染上塵世的陰霾。
青玄指點了一下招式,然後語重心長道:“你別成天悶在宮中練劍,偶爾也出去轉轉,認識些朋友。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