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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著搖了搖頭:“那倒不至於,只是有些驚訝。換做是從前的帝君,我根本想象不出他會與誰互生情愫,琴瑟和鳴。一想到是你,又覺得一切合情合理,有跡可循。”
言昭聽他說起以前,不由得好奇:“師尊以前是什麼樣的?”
他聽君澤提起過師祖,也提起過因為真神封印長眠一事。但那之後的經歷,君澤似乎再沒提過。這漫長的數十萬年,在言昭的認知裡,卻是一片空白。
可細細一想,他弗一醒來,面對的就是失去至親,和真神封印的重擔,那段日子必定舉步維艱,怎麼會輕描淡寫地揭過呢?
慈濟神君被他這麼一問,倒是陷入了沉思。
“帝君以前,就像你最早見到的那樣,永遠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看似對誰都溫和,實則不與任何人交心。不過,更早些時候,他還不是帝君時,倒不是這個樣子。”
言昭:“你是指,師尊長眠之前的時候?”
慈濟微微頷首:“那會兒我還是個小仙童。我師父是上任青華帝君從官,故而有幸跟著他見過幾回。那時候的帝君雖然不苟言笑,但也有一腔掩藏不住的少年意氣。至於後來……”
兩位真神一折騰,原本就人丁稀薄的九重天更是所剩無幾,尤其是修為深厚的,幾乎都在那次動亂中羽化,還留下的也都元氣大傷。
慈濟看向言昭,伸手在他頭頂比劃了兩下:“我初來妙嚴宮時,就與現在的你差不多大。那時天庭人手不足,我還沒出師,我師父就羽化了,而我呢,被趕鴨子上架派來做青華帝君從官。帝君大約也看得出我難堪大用,獨自將妙嚴宮的所有事務都包攬了,可以說是面面俱到,滴水不漏。我就跟在後面跑跑腿,後來才慢慢接手一些事情。那時候我以為帝君是天賦異稟,對這些事信手拈來,後來才發現,他經常一個人回東極境。你知道他回去做什麼嗎?”
言昭聽入了神,酒盞抵在唇邊也忘了喝,聽慈濟發問,搖了搖頭。
那時候青玄和雲書都已羽化,東極境空無一人,他回去也只能孤影對著空蕩蕩的宮殿。
慈濟:“東極境的妙嚴宮裡,有一座空置的殿,裡面存放了上任青華帝君的舊物。帝君無事時,就會去那裡,一待就是好幾天。”
言昭:“平山殿?”
記憶裡,的確有這麼個地方。君澤只道是青玄的舊居,但從未見他進去過。言昭以為那座殿早已經被封存了,出於對師祖的敬畏,自己也不曾涉足過那裡。
“我自拜師以來,似乎沒見師尊進過平山殿。”
“興許是不需要再從舊物裡尋找慰藉了。”慈濟杯中酒見底,朝言昭略使了個眼色,言昭心領神會地替他斟滿了。
慈濟見狀,話音又酸了起來:“也就趁現在還能支使支使你了。”
言昭一臉茫然:“什麼叫趁現在?”他雖然平時愛沒大沒小地開玩笑,大多數時候還是“尊老愛幼”的。
“那不是怕哪天得改稱呼了麼。”
言昭心裡琢磨著想去平山殿看一看,沒認真聽他說的什麼,順口接道:“改稱呼?”
“唔,”慈濟擠了一下眼,“……帝后?”
“咳、咳咳咳咳!”言昭一口酒嗆了個驚天動地。
慈濟幫他順了兩下氣,見人有惱羞成怒的前兆,忙尋了個藉口,將盞中酒一飲而盡,溜了。
言昭:“……”
他給那兩個字眼砸了個頭暈眼花,半天才緩過神來。
他端著一臉嚴肅想:可惡的慈濟神君,簡直口無遮攔!
過了一會兒又忍不住託著酒盞走神,目光閃爍,眼角彎出一道不明顯的弧度。
君澤一時半會兒沒有回來的跡象,言昭留下一道簡訊,獨自回了東極境。
他穿過鬱鬱蔥蔥的宮苑,繞過正殿,在東北角里見到了那座不起眼的宮殿。平山殿多年不沾人煙,早就被草木覆蓋,院牆上爬滿了藤蔓。
不過,只是外面看著荒蕪,匾額整潔如新,一看便知是用術法精心養護著。
言昭站在門外,朝裡頭行了個禮,方才緩緩踏入院內。
院子不大,但沒種什麼樹,只有滿目的草色,故而也不顯侷促,反倒有一種恰到好處的溫馨。中央有個石桌,上面攤放著一本書冊,上面的字跡言昭見過,依稀記得是雲書的手筆。
它就那樣靜靜地躺在石桌上,彷彿主人只是短暫地離開片刻。
靠近院牆的地方,立著一塊假山似的石頭。言昭湊近一看,上面佈滿了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