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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刃上正在消散的混沌,問道:“我們殺了多久了?可曾前進幾里?”
顧年遐搖頭:“沒有,用我的爪子丈量,我們連一里都沒有走出。”
“看來弦無雙當年是真的不甘心被我擠下首徒之位,藉由混沌創生了與越陵山掌門同源的道法。”晏伽說,“他的確是天才,竟能自創法門,就連那混沌神殿也是仿造心蓮之物,只是不知道他到底什麼時候動的這個心思。”
“甘令聞曾對我說過,數年前孫渠鶴的母親身死後,孫氏曾來了一位無名門卿。”顧年遐說,“先前我們不是還想不通,孫夫人究竟是如何穿越石陣進入裂隙的嗎?若一切都是弦無雙誘導她所為,那便說得清了。”
“若如此,孫煥塵豈不是錯信仇人?”晏伽道,“越陵山和我師尊反倒替弦無雙揹負了這些年的恨意。”
“他怎會不知道?”顧年遐卻嗤笑一聲,“孫煥塵總是一派深情之態,我看他未必真的愛自己夫人,否則怎會連名姓也不留給她?他一心追求劍道,卻自己躲在後面,讓髮妻以身涉險,難道就是君子所為了?”
晏伽回過頭,揉了揉顧年遐的臉:“可真是好一番感慨,頭頭是道,從哪裡學來這些的?”
顧年遐雙眼含笑:“我心裡喜歡,原本就是無師自通的。我會保護你的,永遠都會。”
林間的霧氣越發瀰漫,兩人行走時也十分小心。顧年遐護在晏伽身側,走了許久,忽然嗅到了絲絲血氣。
晏伽腳下踢到了什麼東西,他停下來低頭看去,看到一隻扭曲發黑的人手躺在草叢中,手指蜷曲,已然呈焦枯之狀。他微微詫異,伸手將顧年遐攔在身後,放了一點靈識去探:“被抽乾了法力,這模樣……是混沌所為。”
顧年遐湊上去聞了聞:“都是人族,才死去不久,混沌已經不在他們身上了。”
晏伽抬頭放眼望去,面前濃厚的霧氣中竟然隱約全是這種橫陳的屍首,不知道有多少,簡直駭然驚心。他扯起腳下這具屍首的袖子,發現上面的徽印紋樣十分眼熟,不費什麼力氣便想起來:“翠麓山莊的內門弟子,我記得他們從仙盟會之後同樣元氣大損,此前倒是有些年輕小輩來援,為何會在這裡遇害?”
不過這裡除去翠麓山莊弟子,還間錯夾雜著其他仙門的袍服,各家都有,屍身密密麻麻,幾乎無可下腳之處。
顧年遐口中吐出冰息,化作冰凌掃開了地上的屍身,“不太對,晏伽,他們手裡好像都沒有劍。”
晏伽也注意到此處異狀,便隨手燃起一張化焰符,果真發現這些人手中都沒有任何刀劍或法器,無一例外。他們又向前走了很遠,一直到第三次回到先前剛發現屍首的地方,仍然沒有看到任何一把劍。
“翠麓山莊劍修頗多,即便戰死,也不至於連佩劍都沒在手邊。”晏伽說,“除非他們死在這裡之前,劍就已經丟掉了。”
“丟棄法器,與狼族自斷爪牙無異。”顧年遐說,“到底發生什麼了?”
晏伽看了看四周,對顧年遐說:“變回來吧,這裡霧氣太大,你這樣不好隱藏身形。”
顧年遐周身漫起冰霧,頃刻間化作了少年靈脩的模樣,抖抖袖子道:“我剛才已經傳信給君輕他們,這霧有古怪,叫他們當心。”
“原來你剛才是在叫他們啊?”晏伽點頭,“我以為你又想和我撒撒嬌呢。”
顧年遐臉有些熱,卻還是認真道:“那種話不是這樣叫的,而且也不會讓別人聽見,我只給你聽。”
晏伽笑起來,抬手想摸摸一旁小狼的頭,卻反而被攥住了手腕,便說道:“好了年年,別鬧,你跟緊我,先走出這片迷障再說。”
“嗯?”
顧年遐的聲音卻從身後稍遠的地方傳來,晏伽不由得一愣,扭頭看去,只見對方果然不在旁邊,一條銀色的衣角若隱若現,正朝他走來。
——那此刻身邊抓著他手的東西是什麼?
晏伽覺得頭皮一陣陣發麻,僵硬地向另一側轉過頭。
面前一雙空洞的眼睛直愣愣正望著他,血色的大口詭異地張著,神情似笑非笑。
淒厲的慘叫聲貫穿林野,接著便戛然而止,一切重新變得寂然無聲。
晏伽急促地喘著氣,看著地上已經一動不動的枯屍,驚魂未定地鼓動著喉嚨,額頭都是汗。顧年遐則蹲在他腳邊,拿樹枝戳一戳那具屍身,抬頭對晏伽說:“你把它砸進地裡面去了。”
“誰讓它蹲在那兒嚇我!”晏伽嗓門兒頗大,“嚇死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