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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化形,應當是沒有來過越陵山的,也不知道為何會看素未謀面的懷鈞不太順眼。
顧年遐顯然不太樂意談這個話題,他從石階上跳下來,伸了個懶腰,顧左右而言他:“我困了,晏伽,帶我回去睡覺。”
晏伽不以為意:“愛說不說,回頭問你爹去。”
顧年遐提著衣角,一頭撲進他懷裡變回小狼,張嘴打了半晌哈欠,說:“困得走不動了,我不下去。”
晏伽擼了兩把狼毛,問:“你這衣裳一直都是變出來的?要是哪天法術失靈了,豈不是光著屁股在街上跑?”
顧年遐拿尾巴尖甩了甩他下巴,桀驁的眼睛不滿地瞅著對方。
“不說拉倒。”晏伽說著,把顧年遐整個兒往懷裡一團,跟揣著條絨皮軟枕似的,轉身往回走,“走吧,先回那個破廟裡去,等到天亮,咱們還得去一趟香絕谷。”
顧年遐眯著眼開始打瞌睡,聲音含糊地說:“你剛才彈劍的那首曲子,以後再彈給我聽……”
晏伽敷衍應道:“好。”
他們回去的時候,孫渠鶴還在睡著,中途竟是一點沒醒過。晏伽把懷裡已然熟睡的顧年遐放到身旁的草垛上,也覺得睏意翻湧,眼皮沉得熬不住了。
他在門口落下結界,打了個哈欠,背對著顧年遐躺下,片刻的功夫便也入睡了。
一夜好眠,第二天醒來時,晏伽居然聽到外面有淅瀝雨聲。他覺得詫異,正要起身去看,就感覺身子被什麼東西禁錮住了,低頭就瞧見一雙手環在自己胸口,身後傳來低低的呼吸聲,不用想也知道是那小狼崽子。
晏伽費了好大勁才將那雙手掰開,轉身看了看睡得正熟的顧年遐,氣不打一處來,當場就要去扯他後脖子。
顧年遐這時候剛好快要轉醒,感覺到身前人的熱氣,本能地湊臉上去,貼著晏伽的手背蹭了蹭。
晏伽:“……”
他忽然就不知道該說什麼,明明一開始是帶顧年遐出來查探青崖口處的異動,結果這一路奔波,忙的確也幫了不少,但顧年遐畢竟是個孩子,不諳世事,這個年紀本該接受白狼一族的教化,這樣跟著他四處涉險,總不是個辦法。
晏伽想著,就瞥見顧年遐的尾巴也露在外面,尾巴尖輕輕蹭著自己的小腿。他鬼使神差地上了手,順著尾尖一路往下摸去,感嘆手感不錯,又軟又蓬鬆,晚上當被子也綽綽有餘。
顧年遐在睡夢中縮了縮身子,尾巴也噌的一聲收了回去,藏在身後不給他摸了。
晏伽暗道聲小氣,翻身坐起來,看到門外竟然真的在下雨,並且還是西北大漠中數十年難遇的那種。
這個時節,沙漠中瓢潑大雨倒是反常,說是妖異之兆也不為過。晏伽站在門口,面紗上沾了些雨絲,冷氣順著領口爬進去。
那隻蜉蝣似乎一夜沒睡,眼神空茫地坐在神臺旁邊。晏伽走到他身邊,手指彎起來在刀柄上敲了敲,響聲清脆,那蜉蝣忽然像是被喚醒神志般,眼中漸漸清明起來,喉中發出模糊的話語:“是……越陵山一脈……?”
晏伽此刻確信無疑——聽聲識語,隔著面紗還能察覺出自己的身份,這個青年的確是蜉蝣一族。
他看了看神臺另一側掛起的木板與破布,孫渠鶴和她那隻玄鴉還在倒頭大睡,就是自己現在拎著蜉蝣和顧年遐一塊兒跑了,這人都發現不了。
“你……要跑?”蜉蝣輕飄飄問道,“我可以幫你。”
晏伽語塞,倒是差點忘了蜉蝣一族能看穿人心,而且這一族心思又單純,和顧年遐一樣不懂彎彎繞繞,總會把自己隨口胡謅的話當真。
“香絕谷發生何事?”他問,“為何你流落至此,你的同族們何在?”
蜉蝣道:“我的族人……很安全,它們躲起來了。”
但他自己是個例外,據他所說,當時蜉蝣族突遭劫難,大部分逃走了,而另外一些同族為人所擒,生死不明。他在試圖救出那些族人的時候,不知為何突破了族類的束縛,化出如今的形體,但依舊不幸被襲擊者抓住,輾轉數天,最終來到了明月鄉下的鬥獸場。
蜉蝣對那裡的鮮血氣味很敏感,能感受到周遭正在發生的廝殺,不久便有熟悉的氣息闖入,他認出那是越陵山的術法。
“我看到你這些年命數劫至……如今我感覺出,依舊動盪不安。”蜉蝣的手指落上他的肩頭,“你心中有萬千悲慟,但不露於表。”
晏伽神色微動,別開臉,不再直視蜉蝣那澄澈的眼睛。
蜉蝣又感覺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