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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五指一併,猛地以掌心擊向地面:“動手!”
邊上三個人立馬衝上去,懷裡抱著一堆麻袋,不由分說就往那幾人頭上套,場面頓時亂得跟山賊打劫一樣,說不好是誰找誰的麻煩。
“打!給我狠狠地打!”晏伽指著那幾個人,厲聲道,“越陵山的人,但凡被這些孫子欺負、擠兌過的,給我下狠手打,出人命我兜著!別怕,只管打——!”
凌綃身邊的弟子一聽這話,從前的委屈都湧上心頭,不知是誰吼了一嗓子,眾人紛紛御劍落下地面,衝過去便開始拳打腳踢。
一片哀嚎聲被周圍的群山峻嶺吞沒,再隔得遠些,根本聽不見。
“早就不想忍了!要不是怕尊上難做,我早下山揍你們八百回了!”
“別打死了,都往吃疼不出人命的地方打!”
“好大的膽子,欺負到姑奶奶家門口了!老孃打斷你們的腿!”
林惟竹踹得最起勁兒,好不容易發洩一遭,激動得都快哭了:“本小姐踹死你們!狗東西,給你們幾回臉不知道自個兒姓什麼了,狗仗人勢淨往我們頭上騎,我打死你們!”
桑岱看得心癢癢,趁亂也撲下去,跟著東一拳西一腳的,混在人群中藉機爽一把。
懷鈞則呆呆地看著地上戴斗笠的那人,半晌才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地往下飛去。他動作太過匆忙,甚至在落地時摔了膝蓋,卻顧不得腿上疼痛,踉踉蹌蹌地走過去。
晏伽注意到身側來了人,微微轉身,看到自己一別三年的徒弟正如同抽了魂般朝著自己過來,右手不由得一緊。
不過他還是定了定神,直接摘下了自己的斗笠。
“師父……”
懷鈞三兩步跑過去,手剛要抓住晏伽的衣角,一把長劍帶著寒光唰地落在兩人中間,顧年遐閃身攔在晏伽身前,眼中盡是冰寒與敵意。
“退後。”顧年遐拿劍逼著懷鈞,“離他遠點!”
晏伽愣了愣:“不是……”
懷鈞也抬劍猛地對上顧年遐的劍鋒,手上的勁兒半點沒讓:“閃開!”
晏伽抬手輕輕撥開顧年遐的肩膀,用哄人的語氣勸道:“過來,年年,到我身後站著。”
“他就是你徒弟?”顧年遐動也沒動,“就是他當年捅你一劍?”
懷鈞聞言震驚不已,看看晏伽,又咬牙看向顧年遐:“你是誰?你懂什麼,給我讓開!”
“年年。”晏伽又叫了一聲,“沒事的,你過來,他不會傷我。”
顧年遐回頭看著晏伽,欲言又止,但對方眼中流露出令他安心的目光不是假的。僵持半天后,顧年遐低頭收劍,默默退到了晏伽身邊。
懷鈞手中的劍噹啷一聲落地,嘴唇顫抖得厲害,幾乎說不出話,走到晏伽面前的時候伸手握了握對方的衣袖,撲通跪了下去。
晏伽嚇了一跳,立馬把人往上扯:“哎,哎!別跪,你跪什麼?!”
“師父,您還活著……”懷鈞失魂落魄地盯著他,彷彿生怕下一秒這人就沒了似的,“我以為您真的不在了,那時我繞開追兵去找您的屍身,找不到……到處都找不到。”
顧年遐冷笑:“裝模作樣,他滿身上那些傷,難道不是有你一份嗎?”
懷鈞思緒混亂,總覺得他這句話有哪裡不對,但此刻也無暇去想。一旁打得正起勁的林惟竹耳朵略尖,“嗯?”了一聲就要回頭,被蘇獲拉回去:“知道就行了,別嚷嚷。”
“師父,我錯了。”懷鈞低下頭,“徒兒真的知道錯了。”
凌綃也落下來,拍了拍懷鈞的肩膀:“鈞兒,這裡不方便,我叫他們收拾了這些人,先關起來。你們回去等著,他不好露面。”
“先起來吧,鈞兒。”晏伽彎腰扶起懷鈞,“跟我過來。”
桑岱一聽他們要走了,唯恐自己被落下遭到報復,急忙顛顛地跑到懷鈞身後:“我可是你帶來的,你要去哪也得帶上我!”
凌綃帶人去處理凌絕宗的鬧事弟子,其餘一行人則回了偷閒草廬。原本這小小草廬就不大,一下子湧進去五六個人,擠得幾乎無處落腳。
懷鈞四下看了看,問道:“師父,您回來就住這裡?為何不住在窈竹峰?”
晏伽道:“那是掌門居處,世世代代皆是如此,沒有例外。我已經不是掌門了,現在窈竹峰是你的。”
懷鈞握緊手中純鈞劍,低聲說:“師父,您要是還在怪徒兒,徒兒願意讓回掌門之位。原本我就……不該坐這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