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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著越陵山弟子的仙牒譜,一個個填補那些空缺。
埋劍谷中很快就立滿了衣冠冢,縞素在風中飄蕩,與谷口上方陰沉的天色相顧無言。
越陵山弟子並非都和晏伽一般無父無母,反倒許多人曾經都是出身衣食富足、或父母疼愛的人家,其中更不乏幽篁鎮的百姓,因此在徹底安定下來那幾日便絡繹不絕地有人上山尋親,有攜帶幼子的年輕夫婦,也有白髮蒼蒼的老人顫顫巍巍互相攙扶而來,逐個查閱戰死弟子的名冊,拜月頂上的哭聲幾乎沒有停過。
晏伽靠在絡星臺旁,聽著不遠處迴盪的悽楚慟哭,一言不發地望著寂靜的雲海。
樂佚遊戰死的訊息很快便傳出去,仙道震動。晏伽沒有理會這對仙道而言是何等駭人聽聞的大事,他只是閉門不出了許多天,坐在曾經和同門一起聽樂佚遊講學的玄鑑堂裡,望著滿目空空蕩蕩的坐席與桌案,心中的空缺彷彿在一日日被撕扯得更大。
他一夜之間成為了越陵山的掌門,又在一夜之間被迫從尚未結束的、無憂無慮的少年時光里長大。無論他的筋骨是否已經足夠撐起整座山門,從今往後都已經別無選擇。
不久之後,便陸陸續續有仙門前來叩訪,起初還衣冠楚楚遮掩著本意,看似古道熱腸地說些關心之語,其實晏伽很輕易便能看穿他們眼底的精明算計。
似乎從樂佚遊身殞之後,他便成了自己的師尊,一眼就能將另一個人望到底。
人心如長河,此話果然沒錯,可惜他悟得太晚了。
“晏掌門?”面前的人小心地喚他,“世事無常,還請您節哀。”
晏伽撇過臉看著對方,語氣很平靜:“我節不了哀。”
那人語塞,後面順水推舟想說的話被堵回去,屁股便有點坐不住凳子,轉眼想了想,又道:“若越陵山這個當口有何困頓之處,在下及全門上下必當傾囊以助。”
“我最需要你們的時候,是越陵山蒙難那幾天。”晏伽淡淡道,“現在又何必來說什麼傾囊相助?周宗主不必在此假惺惺了,你爹孃死了,我勸你節哀,先考先妣就能活麼?對了,我忘了,你爹孃活得好好的,我師尊可是死了,越陵山百廢待興,如今對你們以客禮相待已是勉強,諸位若沒別的事,還請回吧。”
堂下幾個宗主掌門面面相覷,互相大眼瞪著小眼,內心早已把彼此罵了一萬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