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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趴到了自己的背上來。
唐洲揹著他非常顯眼,有同事在一旁笑,或許心覺奇怪,但最終沒多說什麼。成年人的社交總是點到為止的。在唐洲的背上沈少渝並不踏實,手臂尷尬地垂在兩邊,並不去摟唐洲的脖子。當唐洲去前臺開房時,他還有些不安地說:“標間,要標間。”
唐洲高高挑起一邊眉毛:“嗯?”
沈少渝找理由:“標間,好報銷。”
哦,臉皮薄。唐洲笑了笑,決定寬容小倉鼠的這一點緊張,跟前臺要了標間。
終於,他好不容易把沈少渝背進電梯,上到三樓,找到房間,“滴”地一聲刷開了門——
腦後猛然颳起一陣陰風,竟有一道老拳砸了上來。
最先慘叫出聲的不是唐洲,卻是他背上的沈少渝。
因為被打中側臉的唐洲一個轉身,就把他摔地上了。
作者有話說:
沒有評論,沒有評論我要鬧了!我真的要鬧了!
【能不能不要用這種審問失足者的語氣審問他?】
四十分鐘後。
酒店三樓的標準商務間,門窗緊閉,沈少渝和薛策一人佔一張床,沈少渝盤著腿直著腰,而薛策枕著雙臂半躺在疊好的被子上。
唐洲走之前,沈少渝不僅給他補足了房費,還多轉了他五百塊,請他高抬貴手,自己是有領導的人,丟不起這個臉。偏薛策還在旁邊冷嘲熱諷:“嫖資就給這麼點兒?”
沈少渝深呼吸一口氣,把還想隔空對罵的唐洲推到門口,唐洲頗帶幾分委屈地對他說:“哥哥,你有物件怎麼不說?”
裡頭的人大叫:“你他媽叫誰哥哥?!”
“總之不好意思……”沈少渝心累,沈少渝不想解釋,沈少渝“砰”地把門關上。也許是響聲太大,把薛策都震了一震,連躺姿都直了幾分。
如果說在這所謂的“偶遇”之前,沈少渝還抱有幾分浪漫的戲劇化的心思,那現在是一點一滴都不剩了。
只有永恆的尷尬。
他的社會性人格差不多就死在那兩個男的在賓館房間門口大打出手而自己摔了個結實的屁股墩兒的那一剎那。
他慢吞吞回來,小聲地說:“你怎麼能動手打他呢……”
薛策眼睛望著天花板:“我是見義勇為。”
沈少渝說:“你見義勇為?萬一他拉著我們去醫院驗傷怎麼辦?”
薛策說:“這麼怕被看見?那還選在這裡?”
沈少渝噎了一下。其實他也覺得自己鬼迷心竅。怎麼會跟一個年輕男孩來開房呢?還是領導同事來來往往的地方,多危險啊!現在好了,領導同事沒看見,但被薛策看見了!
他只能欲蓋彌彰地說:“這裡離我公司好遠呢。”
薛策頓了一下,“哦。”
“哦”?“哦”是什麼意思?沈少渝的腰板挺得更直了,幾乎要傾身過去,用一種老師看學生的眼神打量薛策的表情。薛策沒有任何表情,或者說他繃住了,周身只有冷而堅固的空氣。
沈少渝又坐了回去,輕聲說了句:“你也受傷了吧。”
剛才他看得清楚,唐洲給薛策腹部來了一拳,大概是打在胃上,薛策甚至用手捂了一下。他的胃一向不太好。
薛策沒有說話。他身上的冷而堅固的空氣,好像也並沒有因為沈少渝的這一句關心而融化分毫。
沈少渝無話可說,徑自下床,開門去了。薛策驀地坐起來,想追出去時,發現沈少渝還留了一個小包在房間裡,於是又慢慢地躺了回來。
他拿出手機,找出沈少渝的微信。沈少渝的頭像還是一條簡筆畫的魚。他點進輸入框,打了幾個字,又刪掉,再打:“你的包沒帶走。”
很突兀的,因為這條訊息的上面就是三年前一通長達43分56秒的越洋電話。
“正在輸入”的字眼晃了一會兒,但沈少渝最終什麼也沒說,因為他直接推開了房門。手裡還拿著便利店的熱茶和一些外用藥。
薛策將手機扔到一旁,仰頭看他。沈少渝走上前,走入兩張床之間狹窄的過道,他的腿裹在牛仔褲裡,顯得細細的,薛策只要將雙腿一收,就會禁錮得他無處可逃。
沈少渝低著頭,對薛策說:“敷一下?”
薛策抿了一下乾燥的嘴唇。接過沈少渝手裡的熱茶,將圓滾滾的瓶身按在腹部來來回回地滾動。沈少渝看了一會兒,也不說話,這沉默讓薛策更加不耐,好像南轅北轍,卻分不清方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