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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州得罪了人,被逼得走投無路,只能來求助於老夫人。老夫人年紀大了,念舊,也想找人說話,就讓這家人住下了,一住就是近兩年。
陳易青敢直呼薊長凌的名字,卻不敢在他面前擺長輩架子,站起來請他入座。
薊長凌掃了那一家三口一眼,輕輕頷首,面向老夫人,“祖母。”
“哎。”老夫人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和藹的笑,看著薊長凌坐下,讓人快上膳食。
祖孫倆幾日沒見面了,老夫人問了好些事情,都是與公務無關的,薊長凌簡單答了。
“……京城秋季短,說不準什麼時候就冷了,明日再量量尺寸,提早把冬衣裁了……”
“是呢,去年才聞著桂花香,沒多久呢,就下起雪來,這秋日短得跟沒來過似的。”趙宜順著老夫人的話說了幾句。
老夫人笑,“一直都這樣,哪年秋日長了才奇怪呢。”
見廳中氣氛好,陳易青也笑呵呵說道:“天冷的快,是得裁冬衣了……說起來今兒晌午我瞧見有人送狐裘貂絨過來了,還以為是國公爺讓人送回來的,走近了才發現是詹家的人。”
老夫人臉上的笑淡了一些,道:“提他做什麼。”
“我就是說說。”陳易青把“他”當做了“她”,“嘖嘖”道,“老夫人您不知道,除了禦寒絨袍,詹府還送了幾車上好的紅蘿炭……老夫人這邊還沒備上,她那裡倒是什麼都有了,詹家這麼慣著她,難怪養得那樣驕縱。”
老夫人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年輕時也曾被人這麼說過,她聽得不高興,皺著眉頭道:“我雖不喜詹殊夜,但她怎麼奢侈用的都是詹府的銀子,她爹孃願意,也沒礙著別人,就沒人能置喙。”
“是,是這個理兒,我就是瞧她不順。”陳易青利索地認下自己是在故意挑詹殊夜的短兒。
依著國公府與詹家的惡劣關係,他大大方方承認了,反而更討老夫人的歡心。
陳易青瞧了瞧老夫人的臉色,放了心,又道:“那詹殊夜一不來孝順祖母,二不知服侍夫君,只會佔著少夫人的身份在府中逞威風,還不如儘早休棄了攆回家去,讓她詹府好生丟一回臉。”
太后遺願和皇帝聖旨促成的婚事,以“休棄”結束,還是在太后一年喪期都沒滿的時候?
這得多沒腦子才能做的出來?
老夫人懶得解釋,看在陳易青是幫著國公府說話,也沒指責,只從鼻子裡輕哼了一聲。
陳易青又說:“京城裡想嫁到國公府的好姑娘多的數不過來,左右是要再娶的,不若先挑著……”
“挑誰?”老夫人的臉倏然落了下來,冷眼看著陳易青,“還是說你已有了人選?”
陳易青臉色僵了一下,訕訕笑著說道:“怎麼會,我哪敢插手長凌的婚事……”
說話的時候他飛快往薊長凌臉上瞟了一眼,看見他神情淡淡,彷彿沒聽見幾人的對話,剛鬆了一口氣,那雙眼睛陡然轉了過來,漆黑深邃,藏著瘮人的深意,彷彿看穿了他心底所想,嚇得他驚慌轉開眼。
陳易青害怕薊長凌。
他說在慶州得罪了人是假的,其實的他染上賭錢的惡習,賠了田地與祖宅,還欠賭坊了幾萬兩銀子,還不起,怕被剁手砍腳,這才拖家帶口逃到京城,想借越國公府的威名躲債。
老夫人思念故人,沒多問他們在慶州的事情,國公爺樂得有人幫他陪在老夫人身邊盡孝,也不多管,薊長凌為人冷淡,不怎麼與他們一家人說話,沒人知道他說了謊。
討債的人追至京城,不敢登門,盤桓一個月,只得憤憤離去。
陳易青以為他成功瞞下了慶州的事,本想借著國公府的光改過自新的,可沒多久,就被新結識的朋友蠱惑去了賭坊。
手癢難耐,他跟著玩了一把,剛下了賭注,就被人按在賭桌上打斷了右手。
他不知道是誰害他,因為這事見不得光,也不敢聲張,對國公府的人謊稱是個意外,才說完,就看見了那個引誘他去賭坊的“朋友”。
那個朋友換了身裝束,跟在薊長凌身後,手中還拿著那把敲斷他右手的長劍。
薊長凌沒扯下他的遮羞布,也沒將他攆出府邸,待他如平常一樣看不出異樣,就連他身後的侍衛都一副不認識陳易青的模樣,可越是這樣,陳易青越害怕。
因為老夫人那幾句話,廳中氣氛有些冷,陳易青額頭冒了汗,就在這時,另一邊傳來響動。
是小男孩想吃桌上的糕點,被趙宜低聲制止。
陳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