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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宮中內侍操持兩人婚事時,詹殊夜就與薊長凌說過,成親是迫於皇命,以後是要與他和離再嫁的。
詹殊夜的祖父曾官至一品,教導過幾位皇子,深得先帝信任,更曾鞠躬盡瘁輔佐過當今聖上。詹尚書不及先人,但這個位置已經是許多人終其一生難以企及的了,更何況詹殊夜還有一個出類拔萃的兄長。
不必說她嫁過人,就是她生過八個孩子,想迎娶她的人也能繞京城一圈。
她與薊長凌沒有夫妻之實,只是因為討厭他。
不論是考慮到兩家的關係,還是出於本心,薊長凌都不至於強迫她,他突然動手,是因為看見詹殊夜手背上不知何時冒出的密集紅疹。
他很確定詹殊夜剛到亭下的時候,手背上是沒有這些東西的。
他在上面撫摸了幾下,惹怒了詹殊夜。
“手怎麼了?”薊長凌又問了一遍。
詹殊夜不理會,面容也被垂紗遮住看不清,恰好這時有一陣風從湖面吹來,輕盈地將她的覆面垂紗掀起一角,薊長凌抓著詹殊夜的手擋了過去,將她的面紗掀起大半。
這下他看清詹殊夜的表情了。
她滿面通紅,以往清亮璀璨的眼眸溼漉漉的,裡面盛滿了屈辱與怒意,宛若遭受了不堪的對待。
薊長凌與她對視了片刻,問:“哭了?”
詹殊夜紅潤的唇張了張,又合上,眸中水光卻沒能控制住,迅速聚集,在長睫下盈盈欲墜。
不知是不是錯覺,薊長凌覺得她臉上的紅暈更重了,紅得不自然,咬唇的動作也像在極力剋制什麼。
不舒服?
還是想罵他?
薊長凌皺著眉,離得更近,詹殊夜像是不想看見他,憤恨閉上眼,兩行清淚沒能藏住,從眼角溢了出來。
幾個月前,詹殊夜被困於賊首的利刃之下,滿身汙血,命在旦夕,都沒有在他面前掉眼淚。
“我沒有強迫別人的喜好。”
薊長凌平靜說罷,就要鬆開詹殊夜的雙手,目光一轉,看見她手背上的紅疹較之前更加密集,尤其是被他手掌抓握過的地方,細小紅疹遍佈。
他心中生出模糊的猜測,還沒確定,餘光瞥見詹殊夜張開了嘴巴——
“啊——阿嚏!”
一個響亮的噴嚏打在薊長凌面前。
詹殊夜的手還抓在薊長凌手中,兩人離得很近。
忍了好久的噴嚏終於打了出來,隨著打噴嚏的動作,她腦袋往前磕去,冪籬邊緣擦過薊長凌的下巴,從她頭上滑落。
薊長凌看著胸前的腦袋,怔了一下。
而詹殊夜打完一個噴嚏後,抬起臉狠狠剜了薊長凌一眼,第二次張開嘴巴:“薊長凌,你——阿嚏!”
薊長凌:“……”
他鬆開詹殊夜的手,敏捷地退後躲過第三個噴嚏,朝亭外揮了揮手。
外面的侍衛得令收劍,被攔住的侍女們沒了阻礙,一擁而入,有的撿起冪籬重新給詹殊夜戴上,有的拿溼帕子給她擦手、拭臉,還有的給她扇風。
匆忙,但分工明確,手腳麻利,像是早就知道這是什麼情況,並應對過許多次。
等詹殊夜的情況稍有緩解,侍女們七嘴八舌地勸她回沉香閣裡面去。
詹殊夜沒拒絕,被護著走下石階時,掀開垂紗回看了一眼,吸了吸鼻子,道:“薊長凌,今日的事我絕不會……”
她語氣兇狠,眼神恨不得殺人,可惜疾言厲色的話沒能說完,就被一個重重的噴嚏代替。
這個噴嚏差點把詹殊夜打懵,她眼神迷茫地揉了揉鼻尖,瞧了瞧清貴立在亭下的薊長凌,放棄未完的威脅,氣惱地轉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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薊長凌忙於公務,時常數日不回府,但只要在府中,總要陪老夫人用膳的,這日也不例外。
他去的遲,在廳外就聽見了裡面的談笑聲,等他踏入,裡面的聲音微妙地停了一下,隨後熱情的招呼聲又起:“長凌來啦,我還想讓人去催你呢,老夫人不讓,說你有正事要忙……”
圓桌旁共有四人,其中除了薊長凌的祖母,尚有一對三十餘歲的青年夫婦與一個七八歲的男孩,是前來投靠的表姑母一家。
說是表親,其實隔了好幾代。
老夫人年輕時有個交好的表妹,家道中落嫁去了外地,於二十年前病逝。她有個女兒,名叫趙宜,與商戶陳易青成親後久居慶州,膝下只有一個兒子。
這家人是去年來的,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