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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堂堂世家公子,心胸狹窄,滿身銅臭,沒有半點君子的卓然之風,你根本就不配與我大哥相提並論!”
“我這麼不堪?”薊長凌聲音冷淡,不急不緩,“那太后為何將你許配給我,而不是你大哥?”
“你、你!”
詹殊夜又說不過他了。
當今皇帝是先帝與一民間女子所生,回宮後記在太后名下的。太后親生的孩子只有一個公主,沒到十五歲就因病去世。
詹殊夜與那位公主有著相似的眼睛與小梨渦,六七歲時第一次進宮,就得了太后的疼寵。
春去秋來,詹殊夜長成窈窕少女,太后越發年邁。
漸漸的,太后意識不怎麼清醒了,有時候連皇帝都認不出來,卻還惦記著那早逝的女兒,喊著要見她。
皇帝不忍心,於是經常召詹尚書帶領妻女進宮陪伴太后。
詹殊夜這些年來得太后照顧頗多,不忍心看老人晚年悽苦,對太后也十分用心,誰知道一來二去,太后竟真把她當成親女兒了。
年底,太后身子忽然好轉,皇帝大喜,大設宮宴,宴請群臣及其家眷,君臣盡歡之際,太后牽著詹殊夜的手,與皇帝說放心不下她,要親自給她挑個好夫婿。
詹殊夜懵了,詹家幾口人俱是大驚,想要阻攔,被皇帝攔住。
彼時萬籟俱寂,在文武百官的注視下,太后枯樹般的手指顫巍巍地抬起,從殿中眾多官宦子弟身上一一掠過,最後遙遙定在一人身上。
詹殊夜懵懂地順著太后的手指看去,看清薊長凌那張可惡的臉後,腦子裡“嗡”的一聲,瞬間失去所有反應。
與薊長凌成親?
她當然不能答應!
那是太后給她早逝的女兒選的夫婿,不是給她詹殊夜的!
薊長凌去死也好,給公主配冥婚也罷,反正她不嫁!
然而當晚太后就與世長辭,詹殊夜與薊長凌的婚事,成了她的遺願。皇帝為表孝心,不顧兩家幾十年的恩怨,下了聖旨命兩人儘快完婚。
若太后指是別的青年才俊,詹殊夜或許能答應。若是詹雪杭,那就更好了,所謂的賜婚就直接不存在了!
可為什麼偏偏是薊長凌?
太后是真心為“女兒”著想的,難道在她看來,薊長凌是京中那麼多好兒郎中最佳夫婿人選?好過她兄長?
“那是因為太后老糊塗了!”詹殊夜想這麼說,不能說。
誰知道薊長凌是不是等著抓她的把柄,把她告到宮裡去!
詹殊夜總說不過薊長凌,她咬了咬牙,偏轉過臉,道:“找我什麼事?有話直說!”
她不看薊長凌,不知道他在做什麼,過了會兒才聽見那討人厭的聲音說:“戴著那醜東西……感染了風寒?”
“你才戴了醜東西。”詹殊夜聽見不好的詞句,下意識反駁,駁回後想明白薊長凌問的是她頭上的冪籬,回道,“遮光用的,不想看見你。”
不想看見薊長凌是真的,但她戴冪籬其實是為了防止有桂花香味隨風飄過來。
致命短處,詹殊夜絕不可能告訴薊長凌。
“有事說事!”
詹殊夜說到做到,望著波光粼粼的湖面,連餘光都不肯施捨給薊長凌。
薊長凌沒再說什麼,盯著她頭上的冪籬看了幾眼,遞來一卷畫。
雨晴上前去接,畫卷一抬,與她的手錯開。
“你一個人看。”薊長凌道。
詹殊夜才說了不想看見薊長凌,薊長凌就要她親自從他手中接畫,她懷疑薊長凌又在故意與她作對。
不想接。
但不接他不會走,而且這種情況之前也有過,是薊長凌與她說蘄州叛賊的事情時……或許他查到了新線索?
詹殊夜讓雨晴退至亭外,不情不願地轉過身,但沒抬頭,視線低低地掃過薊長凌的衣襬,望見他衣襬下方的革靴。
那是一雙玄色革靴,沒什麼花紋,乍看之下可以說得上簡樸,可細瞧就會發現那靴子靴面光滑,是上好的革緞做的,且做工精良,非權貴之家不能有。
詹殊夜瞅著那雙革靴,只覺得心頭湧上一股悶氣,讓她喘不了氣,直想把薊長凌的兩腳砍下來。
她從薊長凌手中奪過畫卷,憤憤轉開臉,再也不想瞧他一眼。
將畫卷開啟,還未看清畫上的內容,就有一抹淡雅的清香撲面而來。
味道很好聞,還有點熟悉,但詹殊夜被薊長凌氣得情緒不穩,一時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