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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點再熬個半小時,路口早餐店就開了,乾脆吃了早餐再回家睡覺吧。”
走出會議室的時候,視線裡是破曉的清晨天光。
宋元啟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大腦分割成了兩個部分。
一邊亢奮地梳理著目前為止獲得的案件資訊,嘗試去梳理出一條合理的邏輯鏈,另一邊像漿糊一樣黏在一起,伴隨著針刺一樣的抽痛,情緒也逐漸極端。
很快他就意識到,亢奮歸亢奮,他根本梳理不出任何邏輯,思考只能是徒勞無功,反倒是因為長時間熬夜,讓他的偏頭痛復發了。
太陽穴隨著頭痛像敲鼓一樣跳動,他知道自己已經在崩潰的邊緣徘徊。
走在前面的寧行舟見宋元啟沒有像往常一樣給他回應,轉過身來看到這個人因為痛苦緊縮的五官,就知道他頭痛的病又犯了,停下來等他,“又頭痛了,吃顆藥吧。”
應杭是最後一個從會議室出來的,看到宋元啟還沒走遠,把人叫住,“阿啟,你等我一下。”
猜到應杭可能要跟自己說什麼內容的宋元啟並不想聽,但架不住身旁有一個幫倒忙的‘好兄弟’。
“你不舒服就別走這麼快,中隊長叫你呢。”
寧行舟趕來貼心地一把扶住了宋元啟,其實是變相牽制住了宋元啟的行動,強行讓他在原地硬控幾秒,等到了應杭的步伐。
宋元啟的白眼毫不吝嗇地給到了疲憊又容光煥發的舔狗。
說是舔狗,實際上寧行舟連舔都還沒有舔到,充其量只是一條狗。
因為應杭的目光從來沒有在他身上停留。
宋元啟都不好意思告訴寧行舟,應杭在同時和幾個帥哥打得火熱,況且應杭的擇偶標準一直都是成熟型別的,寧行舟一看就不是她的菜。
果然,應杭甚至都沒有給寧行舟一個眼神,“你有空還是回家一趟吧,她這幾天身體不太好,阿姨也不是故意要說那些話的,畢竟是你媽,你去哄哄她,給個態度就行,房子的事我可以幫你說說......”
“是她讓你來的嗎?”宋元啟打斷應杭。
“不是,”應杭嘆了口氣,眼神充滿疲憊,“我爸讓我說的,阿姨才不會說這種話,你倆一個脾氣。”
宋元啟也猜到這個答案,一時不知道是感慨她找了一個體貼溫柔的好男人,還是對一個破壞自己家庭的男人,現在居然想幫助他們修復家庭關係。
“你聽著,應杭,我和我媽的事你就別管了,房子我過戶給她了,房租我也會按照市場價每個月打到她的卡里,欠她的錢我現在拿不出來,但是我以後每個月發工資了有多少我就給她轉多少,就這樣吧。”
說完,宋元啟掙脫開寧行舟轉身就走,右側後腦勺抽痛的頻率越來越高了,再說下去,他怕自己會把氣撒在無關的應杭身上。
“阿姨做的是有點不對,但那都是氣話,”應杭追上來,繼續說,“你也不能就這樣什麼都不管吧,她最近飯也吃不下覺都睡不好,你是兒子,你就讓讓她怎麼了?”
宋元啟只覺得應杭說的每一個字,都快要趕上他偏頭痛的頻率,接受語言資訊的同時,精神和肉體都在接受折磨,又快又尖的刀戳向心窩裡。
在聽到最後一句的時候,他一直努力維持的那條叫理智的線,啪的一聲,斷了。
“她不需要我的關心,你爸把她照顧得很好,都從我爸床上照顧到他床上了,現在又有你的關心,你們應家對她好就行了,她也不需要我這個兒子。”
應杭沒想到宋元啟會這樣說,緊張地看了一眼周圍,慶幸除了寧行舟之外沒有別人,臉色也垮了下來,聲量雖然小,但怒意很足,“宋元啟,我沒有得罪你,我爸也是為你媽好,你說話放尊重點,不回去就不回去,你愛回不回。”
看起來宋元啟的話真的把應杭氣得不輕,她腳步沉重而急促,彷彿每一步都在宣洩著內心的不滿與憤怒。
“不是,你說話也太難聽了。”
應杭走遠之後,寧行舟心有餘悸地說。
此時的宋元啟像洩了氣的氣球,其實他本意也不想傷害應杭。
在老一輩的情感糾葛變得複雜又讓人倒胃口之前,他和應杭關係就很好。
兩家原來是世交,那時候他年紀還小,天天跟在成績好長得也漂亮的應杭身後“姐姐姐姐”地叫著,應杭也把他當成親弟弟一樣照顧,就連當警察的志向,也是因為應杭想要報考警校。
一個原因是他仰慕著從小什麼都能做好的應杭,想要和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