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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拒絕進靈堂跪拜翎帝的遺體。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昕悅在對上她乾涸的眼睛時,她竟笑了一下,好像是一種解脫的笑。
而殿內其他人,早已哭作一團,連父親進殿後,也不忘假惺惺地抹一抹眼淚。
她不知道這兩年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只記得兩年前冷嵐歌說出那句‘我愛她’的情形還歷歷在目,可如今她愛的人就躺在她面前的木柩裡,她怎麼還笑得出來?
衛昕悅跟在父親身側默默跪了下來,磕完頭後近乎麻木地接過宮人遞過來的香,再起身上前插在離棺柩只有一步之遙的香爐內。整個過程,她的心中,一片空白,只是知道,現在就是自己和聖上最近的距離了。若那人是站著的,或許會凝視她片刻再回憶下,然後喚她一聲‘小丫頭’。可如今,她懷中的那方梨花錦帕,怕是再沒辦法親手送給聖上了。
她知道的,一直都知道的。
自己不可能有什麼開始,所以所求的不過是一個告別罷了。
可為什麼人與人之間,連一句短短的告別都那麼難?
有淚意鋪天蓋地地朝她襲來,她覺得自己於情於理都應該要哭出來的。
可是聽著身旁的哭聲震天,她咬著牙關,又把淚忍了回去。
她不想讓聖上覺得,她也是個虛偽的人。
就在她轉過身的時候,正好看見一個淺紅色的身影一步一鉛地踱了進來。
她所經過的地方,人們的哭聲會下意識地低下來。
衛昕悅定睛一看,是一個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少女,只是面容幽涼,眸子裡也佈滿了與年齡不相符的漠然之色。
“這便是長樂公主。”父親忙拉著她退到一旁,壓低聲音道。
先皇生前唯一承認的子嗣長樂公主,是這座靈堂裡,第三位沒有落淚的人。
她徑直走到聖上的靈柩邊,靜佇了許久,側過頭對著冷嵐歌笑道,“無論你和父皇在玩什麼把戲,應該玩夠了罷?快叫父皇出來!”
冷嵐歌將身旁的慕容泠交給身側的宮人看護,她走上前,斂下了眉目,輕聲道,“盈兒,請節哀。”
“節哀?”慕容盈冷笑,“我為什麼要節哀?”
有位年長的宮人走上前,惶恐地對她道,“公主...先皇駕崩...請公主切莫過於悲傷...貴體要緊啊...”
‘啪’的一聲,殿內登時安靜了下來。
是慕容盈怒不可遏地掌摑了那宮人一巴掌,她厲聲道,“狗奴才!是誰給你的膽子敢咒我父皇?!你們都死絕了,父皇也不會駕崩!”
她轉身又撲到棺柩前,紅著眼眶用力拍上還未封死的棺蓋,一聲聲令人驚心動魄。她情緒激烈地喊道,“父皇!我知道你又想騙盈兒!有意思嗎?總是裝死有意思嗎?!出來啊!出來!!!”
“來人,將長樂公主速速帶回寢宮歇息。”冷嵐歌咬著唇發令道。
立即有兩名宮娥上前拉住慕容盈的胳膊,邊拉便勸,“公主...您這樣是對先皇不敬啊...公主請您冷靜些...”
“滾開!都滾開!”慕容盈猛地拔出發上的簪子抵上自己的脖子,斥道,“不然我就死給你們看!”
殿內不少人登時倒吸了一口冷氣,因為當年長樂公主的母妃蕭氏就是當眾拔簪自戕的,他們相信這事長樂公主也做得出。
“盈兒!不要!”冷嵐歌登時花容失色。
“你命人把棺柩開啟。”慕容盈惡狠狠地盯著她。
“盈兒...”
“現在就開啟!”說話間,她就把簪尖往肌膚裡嵌了進去,有血珠觸目驚心地冒了出來。
冷嵐歌幾乎要將牙關咬碎,“來人,開棺。”
幾名侍衛匆匆上前,一起用力移開了厚重的棺蓋。
衛昕悅忍不住朝前踮起了腳尖,探首望去——一個修長的身影端正地躺在裡面,面目上罩著一塊帕子,一看到上面的梨花圖案,她便認了出來,是冷嵐歌繡得那塊帕子。
誰能想到,兩年前的午後,她們悉心為那人所繡之物,最後竟是這般用途?!
她忍不住抬手按了按靜靜藏在自己懷中的帕子,淚水終是忍不住流淌了下來。
默默地,落在腳下,無人察覺。
人們的目光全都定在神色癲狂的長樂公主身上。
她緩緩抬手,在半空中僵了許久,然後一把扯下那塊罩著面目的錦帕。
衛昕悅猛地呆住了——只見印象中那張俊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