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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會以為我方才那麼說是害怕你博得皇上青睞,但不是的,這並不是後宮爭寵的手段。是我真的很擔心你。”
衛昕悅目露幾分疑惑之色地望著她。
“如今的我本沒有那麼多心力和資格對你說這些話,但你畢竟是宸哥哥的女兒,所以我是真的不忍看見你...”她頓了頓,長嘆了一口氣,有些疲憊地道,“你現在還小,有些感情就算無意中起了,相信也還是能斷掉的。不要對皇上動心。絕對不要。”
衛昕悅垂下了眸,忽低低地問道,“姑姑,你是愛皇上的,對嗎?”
冷嵐歌一怔,櫻唇開始隱隱顫動,“昕悅...我並不是因為...”
“我明白姑姑絕不是那種喜歡爭風吃醋的無聊後宮婦人。我只是想知道,姑姑是不是真的愛皇上。”她深吸一口氣,一瞬不瞬地盯著她道,“我想聽姑姑親口告訴我。”
好像等了一世,昕悅才聽見冷嵐歌仿若夢囈般的低喃,“是,我愛她。”
明明是最簡簡單單的四個字,明明是最令人心動的一句情話,可昕悅聽後卻莫名覺得心頭一沉,好像藏在這四個字背後的情感竟忽然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那皇上呢?姑姑你知道皇上的心嗎?”她又情不自禁地追問道。
“怎麼會不知道。”
一縷笑浮在她蒼白的唇側,她的笑容像花季繁花開敗後,最後的那一朵花。她伸手輕輕摸了摸昕悅有幾分像自己的臉頰,靜靜地道,“這也是我叫你千萬不要動心的原因之一。”
“因為她的心裡一直藏放著一個人。”
冷嵐歌說到這時,慢慢轉過身,昏黃的暮色下,她纖柔的背影看起來是那樣孤獨。
“是誰?”昕悅顫聲問道。
“不是我。”冷嵐歌腳步一頓,然後繼續走。
在那一瞬,昕悅忽然想起來了,花季最後盛開的那朵花,叫做荼蘼。
荼蘼花開荏苒逝,世間從此無芬芳。
回到冀州後,衛昕悅就像變了一個人。
平日裡,她不再只聽父親的一面之詞,而是用盡了各種方式去打聽那個人。
因為冷嵐歌的那句‘原因之一’。
她敏銳地感覺到,應該還有很多緣由是冷嵐歌心裡明白卻沒有告訴自己的。
所以她決定,要靠自己去了解一切。
從那以後,市井有小佬兒說書提及翎帝,她就拋頭露面地前往三教九流混雜的街頭亂巷;當年楚王之亂,景翎二帝曾扎兵冀州城,她就拜託兄長偷偷去府衙裡找出記載著帝王事蹟的相關卷宗。輕輕拂去那些神乎其神的傳說和那些莫衷一是的傳言,她只是想看清那個人的真面目。
她才不是動心...只是好奇...
好奇到,聽說聖上喜歡看人跳舞,就偷偷化名跑去瑟舞樓裡花錢學舞。
結果不小心跳出了名頭,老鴇只好反過來給她錢,求她每月在樓裡獻舞一次就好,哪怕是蒙著面紗也行。
好奇到,聽說聖上最喜歡燕門關,就逼著兄長帶她去燕門高高的城牆上看大漠、看孤月。想象著聖上當年被貶在此地的悲涼心境,婆娑著聖上當年撫摸過的每塊磚石。
好奇到,聽說聖上武藝高強,她便去求父親請人教她武功。
雖然只是幾招三腳貓功夫,但她還是覺得自己好像更瞭解聖上了一些。
原來想了解一個人的最好方法,就是變成那個人。
父親對她越來越包容,幾乎她想要做什麼都會答允。
她知道,是因為自己長得越來越像表姑冷嵐歌的緣故。
除了,父親再不帶她入京了。
父親望著她的目光中,常常鎖著說不出道不明的擔憂。
所以,那塊梨花帕,一直被她貼身藏在身上,也不知何時何日才能送出去。
有時想想,表姑和父親的擔憂,真的挺多餘的。
過去了這麼久,恐怕那個人早已忘記了她。
一年不見,兩年不見,她也沒等到第三年...就聽聞了那人駕崩的噩耗。
父親告訴她這個訊息的時候,聲音雖然沉重,但面上分明是一種如釋重負的輕鬆,並在第一時間著手準備入京。
她也沒有流露太多悲傷,就安安靜靜地隨父親入宮了。
聖上的棺柩停在永壽殿,她和父親一身素白喪衣踏進去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站在柩前拉著慕容泠小手的冷嵐歌。她現在是皇太后了,聽說她的兒子秦王慕容司彥已在昨日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