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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要讓她覺得全天下人都是為了害她或是利用她才接近她嗎?”
我的質問令薛梓楠臉上有些變色。
她放低了聲音,道,“梓楠又何嘗不是將小公主當作親妹妹看待呢。”
她抬起眸,望著我,“歸殿下,希望真是梓楠想錯了。我只是不太放心公主,所以將話都講在前頭:若殿下真如我一般用心,梓楠甘願向殿下賠罪;但若殿下有朝一日被梓楠發現心存旁意,那到時候也別怪我的刀沒長眼睛。”
聽到最後一句,我不禁將手往袖中一縮。默然點了點頭。
現在多解釋什麼也沒用,日久見人心,相信她會了解我的。
我撐著傘走了,走了一段路,回眸望去,她已不在。
只能瞧見那株隱隱越出宮牆的梨樹光禿禿的頂端。
回去了之後,我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成眠。
忽不知自己此時此刻究竟身在何處,也不知明日明夜又將遇見何人?
窗外風寂了,窗內人也定了,永夜如此沉沉。
不知這深深宮闕之中,正熟睡著幾多夢想?幾許天真?幾分得意?
最終又有幾人真的能得償所願善始善終?有幾人力不能及花落溝渠?
我自離家至此,心中總有些說不出的不安和茫然。
到此刻終於明白了,正是因為在這宮廷之中,明日之事不可預知,明日之人不可預見,明日之心不可揣度。
想到那株梨樹,誰能預知它下一次是何時開放呢?誰又能預知風雨會幾時捲土重來呢?沒有人能真的明白一朵花到底要忍耐多久寒霜,積蓄多久力量,才能最終在春光下在深夜裡在無人寂靜時,極盡絢爛,千樹萬樹,鏗然綻放。
樹猶如此,人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