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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聞折竹時你可不是這個評價。
緋雪默言,把劍一收。文彌頸間的壓力撤走,他當即撥出長氣,肩膀鬆了下去。
沒了生命威脅,文彌起身整理衣襟,端起平時隊長的架子,反過來責問曲泱泱:“你最好解釋解釋,為什麼這位姑娘會在這裡?”
曲泱泱站在他們中間,處境十分尷尬,她訕訕一笑,先互相介紹一番:“那什麼,隊長咱跟你道一下:這位是絳玉塵姑娘,劍尊大人的義女,雖然咱也不知道她為什麼出現在北境。”
“玉塵姐,這位是咱們飛雪會第五隊隊長文彌,是個符修,現已是仙盟成員。大家都和銀瑞仙君沾點關係,所謂千里有緣來相會,不要吵架,不要吵架。”曲泱泱平時很少幹這種和事佬的工作,勸起架來乾癟癟的,沒有什麼說服力。
此刻,她恨不能將老媽子師姐搬來現場,給所有人一個愛的教育。
文彌可沒曲泱泱好糊弄,他從未聽聞劍尊收養義女一事,還是一位長相“兇惡”的暴力狂義女。
他眼底寫滿了“此言虛也”的懷疑:“哦?沒想到姑娘身份如此尊貴,失敬。不妨北境一事後跟我回一趟仙盟,我好遣人送你回劍宗。”
緋雪知道他什麼心思,婉拒道:“多謝好意,不過這改變不了你建血陣的事實。”
她這一話點醒曲泱泱,樂宗小喇叭忙問:“對了,咱還沒來得及說,這封印陣法有什麼問題嗎?之前見你風風火火地跑出去……”
“它出自《泯》,是種血陣,不出意外的話要以鮮活人命作為啟陣媒介。”
曲泱泱身為一位愛閒語八卦的姑娘,當然聽說過惡籍《泯》的存在。
她懵然又震驚,發出一句:“啊?”
她的聲音和其餘飛雪會成員的驚訝聲重疊在一起,整齊又短促,貌似他們都不知情。
飛雪會成員:我不知道啊,隊長說能封印鱗鬼我就跟來了。
四面八方的目光投向文彌,後者仍保持神情沉穩,重重一點頭,如實道:“是的,它確實需要人命獻祭——”
飛雪會眾人:“!!!”
守衛阿離的手細微顫抖,他少見地插入話題,追問緋雪:“那,那開啟的法陣有什麼辦法能打斷?”
“你們的主陣符文只畫了九成九,暫時起不了,除非……”緋雪剎那間意識到什麼,目光“唰”地往守衛阿離的方向看去。
他尷尬又慌張地杵在原地,手指還流著鮮血。而先前還缺一角的金色符文法陣,已經被他用指血補充完整——原來文彌一直與緋雪說話只是為了轉移注意力,好讓其他的飛雪會成員繼續完成陣法!
緋雪:“……造孽。”
阿離此時欲哭無淚,後悔的心在這一刻達到頂峰。
他的血將金色符文連成一個完美的圓環。碩大的法陣凌空浮現,所有上古符號被喚醒,它們翻飛排列,恰如渴望新鮮血液的血管,富有節奏地鼓動著。
陣中央憑空生成一個無底漩渦,彷彿是狂暴的龍捲風,敵我不分吞噬周遭的一切,索要它的血肉祭品。
曲泱泱身子輕,烈風一卷,她瞬時脫離地面往陣中央飛去:“誒誒誒?!不帶這麼玩的!!”
緋雪迅速往地上一刺,劍鋒入土三分,她眼疾手快,出手抓住曲泱泱的腳踝,將她強行撈了回來。
曲泱泱便像一隻人形風箏,以腿為線,以凌亂飄逸的頭髮為箏尾,在大風中肆意飄蕩。
剩餘的第五隊成員壓根沒有逃跑的機會,馬上被漩渦吸入吞噬。他們如同落入屠宰場的一塊肉,身軀被高速旋轉的風刃削成細絨肉泥。
“呲”的一聲。
三位大活人眨眼間絞得一乾二淨,飛濺的血泥沾在符陣上,染紅了近六成符文。
看著這一幕的緋雪猜出了規則:這血陣需要獻祭五人。
被迫在半空飛舞的曲泱泱扭頭,不忍直視這殘忍的一幕,她的目光掃到文彌。
他使用了定身符,將自己的腿牢牢定在原地,護自己周全,置其他成員於不顧。
想到這該死的封印陣因文彌而起,曲泱泱怒從心頭生,凌亂狂風也攔不住她的大喊大叫:“法陣開了,你現在開心了吧!你這個冷酷無情的男人,咱永遠不會原諒你,永遠不會!!”
她一張口,北境的風沙塞得她滿嘴都是,可曲泱泱偏偏堅持要把自己的話說完,每說一句就“呸”一聲。
文彌一點也不在乎她的想法,應該說死人的想法沒什麼好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