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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是為了你。你軀身的情況也越來越糟糕。”
陰翳中誰人抿唇輕輕笑了聲。
不懂是輕諷,還是自嘲。
“平秋早晚是恩怨是非糾結之地,留他與我一道,是害了他。”明赫湊近純狐,依著暖壁,坐在他身邊。
“過了元夕,就是南闋恭和溫帝姬與其腹子的殯儀。”純狐合上頁,望向明赫。
“各皇子的分封也該都定下了。”
“如果褚清衍沒有算錯,”明赫直起身子,擦掉嘴角的殘血,“大劫將從南闋開始。”
“尚揚的那些個不太懂事的皇兄皇姊,恐怕得死上個大半。”他言談及他人生死,如話料家常般的稀鬆平常。
那日為保純狐與孽胎性命,明赫施術剝離尚溫屍首餘魂,方見尚溫帝姬三魂破碎離亂,陽火盡滅。
尚溫乃南闋宮中靜淑貴妃獨女,莫氏出身名門,家世顯赫,一度受誣入獄。其父族乃開國功臣,國公高爵,滿門忠烈,一朝功高震主,慘遭刻意疏離陷害。
尚溫為求一己私情,更為全母族養育庇護之恩,求純狐以術法強改其族運,方的嫁於左丞相王家,今日全族沉冤昭雪。
本該身死,卻因與純狐定契,軀身苟延幾月在世。純狐良善至極,竟也許尚溫留一絲半點的意識在世。
事後問起坤春宮內的諸皇子皇女,皆道如中迷術,只記得尚溫與明赫小談了三兩句,倏忽倒地流血,大殿外忽的籠下大罩,出入不得。
待御醫趕來,尚溫已失了性命。
然莫氏性情烈烈,女將軍之威名曾震三軍,暗裡早聽聞八皇子噩子之名,今獨女一屍兩命,不明真相難免恨怨。
倒苦了明赫,雖不甚在意這欲加之罪,卻也白白的無辜替罪。
聽了純狐這壺不開的話,明赫無端的生煩。
純狐雖未說明去意,明赫也知曉他的意圖。
“想如何,隨你去。”唇齒間的陰冷教人發顫,暖意瀰漫的屋內,寒麻的冷意猶蛆攀附。
“擅改人族氣運,且不論造化如何定奪,以褚清衍古板守舊的性子,肯任杏林救你一條命,已是格外開恩。”
明赫看著純狐眉,撫上他眉間隱約的青藍印記,冷聲警醒。
“不要忘了你自己的境況,自身難保就莫要逞能,你要時刻記得,你欠我兩條命。”
與褚清衍也好,與純狐也罷,做的不過一筆筆自利的交易,各取所需,何必自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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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春開山日,各宗盛宴,力爭天驕入派。舉千寧大典前夕,勾予山遣了一干僕女予平秋,平秋皆拒於山外。
翌日,勾予全門正式奉平秋山主為尊,以褚清衍為首的眾宗掌教厚贄相贈,道是賀尊者出世。
眾山派聞風紛紛仿效,告昭山門群城萬萬門徒弟子,隨勾予尊平秋,皆敬明赫與褚清衍同尊,為一前輩大能,千寧祖主親傳弟子。
明赫按俗開山,不做真假的說辯,好顏色的婉拒無數他派的邀約請見與無派客士求學問道,卻破例收了那勾予山送去的無名少年,也留了那出身卑微,手段卑劣的勾欄劍奴。
少年訥木蠢鈍,貌相只堪清秀,也十六的歲數,被明赫同一只玄都花靈,悉心的養在身邊。
耗費平秋山庫和蒐羅來的無數天材地寶,堪堪供其活命。
蒼括距住屋咫尺近的數間木舍,有藏書萬卷。
兩場喧鬧過後,平秋山中人煙稀疏,幾人一向無事,擇陳年的松花釀酒,接雪泉春水煎茶。
尋常有日頭的暖陽日子,明赫常在瓣花鋪就的榻上席地而坐,依著枝幹,挑本書籍看。
華夭熬了一宿,煮了杯疊袖捧著,小步慢慢走近慵躺窄榻的明赫,遞過說著:“平秋別的沒有,這山水草木的靈蘊都是最厚的,煮熱去了雜漬,味甘如蜜糖,您嚐嚐。”
明赫揭開蓋面書頁,惺忪睜眼,側看那罕世嬌美的慧靈如花般的細嫩面頰泛染的紅豔,怔了下。
他接過青瓷圓杯,杯壁尚有些溫燙,不緊不慢地啜嚐了半杯,才笑著道:“你當真是不要命了。”
曉得心思被瞧穿,華夭怯怯地坦言:“我修煉了數千年,不怕缺這點花露。”
“一滴花露抵尋常的百年道行,對於旁人來說確實是療補佳品,”明赫看華夭不掩窺探的好奇樣,無奈嘆著飲盡了餘下半杯,“可你往裡頭加再多,對我也無用。”
“反倒拖垮了你,又白白地耗費了。”
“看主人日日咳嗽嘔血,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