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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言: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慼慼。

陳萍跳上了馬車車簷,觀望四周,卻未見有任何回應。

還是讖了那句民俗諺語:長慼慼,躲貓貓,背後插上三兩刀。

他跳下了車簷,將陳白緩緩扶起,倚靠在車廂的坐墊上。

兩匹駿馬早已摔下山崖,此刻恐怕早已是摔成了一灘肉泥。

陳萍好生無奈,他走下車,咬牙抓住馬車的一角,雙腳生根,硬生生將馬車拽出了懸崖的邊際,甩到了險峻山路的中央。

玉面小廝睜開了眼睛,感受著旋轉的馬車,不免心中砰砰直跳。

陳萍跳上馬車,走到少年身邊,一隻手搭在了陳白的肩膀上。

“啊…”陳白頓時發出一聲哀嚎。

陳萍的手掌竟是突然冒出了一股白氣,熱浪隨著氣體湧入陳白體內,燙的他齜牙咧嘴。

“忍住,堅持。”陳萍語氣平淡,緊接著將第二隻手也一同搭在了少年的另一條肩膀之上。

陳白雙眼緊閉,眉毛擰作一團。

一道道熱流逐漸從少年的雙肩處緩緩朝著背後玉枕匯聚,陳萍的手掌自陳白雙肩處挪離,他輕輕拍打少年脖頸後方,旋即輕喝一聲:“給我下去。”

下一刻,陳白不由得全身打了一個寒戰,氣機逆行仿若滔滔洪水,整個人如同瞬間自火爐中逃離一般,不可謂不好生暢快。被打入體內的磅礴氣機,剎那從少年的背後三關湧入下丹田,在原本並未開闢出氣海的枯竭小腹內,竟好似有一副逐漸旋轉的太極圖案,若隱若現。

“感覺到了嗎?”陳萍看著滿臉輕鬆地少年,眉宇也是逐漸舒展,他輕聲問道。

陳白點了點頭,他緩緩睜開眼睛,有些疑惑的打量著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

陳萍癱坐下來,額上露出了點滴汗珠,心中則不免有些欣慰。

還好,自己這一身修為在徹底散盡之前,終歸是化出去了一部分,不算全都浪費。

雖然這種傳功方式的效率不可謂不低下,但事到如今,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體內的那道漩渦就彷彿是一個無底洞,拿自身修為去填補空白,無異於是肉包子打狗,有來無回。

所以,在無法確保這道漩渦究竟有多深的前提下,陳萍與其任由它化去自己的全部真氣,還不如幫陳白強行從一境守拙提升至二境問心。

如此一來,最起碼他倆能活著到家的機率……

會大些!

山頂之上,突然有一塊巨石毫無徵兆墜落而下,在崖壁上傳來陣陣聲如悶鐘的巨響。

陳萍眼神一凝,眸中頓時殺意暴起。

此刻的他,雖說僅餘下不足四境修為,但曾經六境巔峰時的氣海所留存的殺氣還在,怎容得下什麼阿貓阿狗都跑到堂堂君王面前叫喚?

抬手朝天上一指,長寬足足五丈有餘的巨石憾然碎裂,瞬間分化成數百塊大小不一的碎片,向四方崩濺開來,整座馬車安然無恙。

陳萍口中發出一聲怒喝,聲若驚雷,他吼道:“若閣下一心求死,可下次再來一試,不是本王嘲諷閣下,若爾安敢露頭,吾必秒之。”

話音落下,周身四處,又驚起寒鴉一片……

小人,長慼慼!

陳萍撇嘴一笑,心中不屑。

此人還當真是自以為是的手段高明……

但還真別說,這落井下石的本事,想來也是某些人與生俱備的。

……

另一邊,青羊宗傳送大陣內,一道久違的金光再次亮起,大陣重啟。

自藏南雪山歸來的隊伍,狼狽不堪。

韓力面露疲憊的扛著身為兄長的韓成自大陣中走出,看到熟悉的場景,不免長舒一口氣,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以周震為首的宗門掌座帶頭迎接自藏南雪山歸來的大會選手。

雖說此刻的青羊宗遭受重創,但為首七人早已達成共識,並未將任何情緒擺放在明面上。

畢竟,震山的虎和領頭的羊都已經被陳萍一鍋端了,現如今的青羊宗群龍無首,可謂積貧積弱到了極點。先不說其餘宗門是否會覬覦青羊宗僅存的這一點兒可憐氣運,單就是為了本次選拔大會的體面,也必須向在場的所有人隱瞞事情的真相。

周震笑容和煦,他挽著紫鼎峰老嫗的手,上前一步,開口朗聲說道:“恭喜各位考生平安歸來,本宗傳送大陣因為一些意外出了些狀況,在此老夫向大家聊表歉意,擅自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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