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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上藍蘭就沒閒著,換上夜行服,扛著鐵鍬,悄悄地又回到西方寺。﹢1u6u8u看u書﹢西方寺後門的山頭上滿是灌木蒿萆,枯枝爛葉。正尋到一處藥農挖葛根留下的土坑,半人深淺。藍蘭蹲進土坑,恰好洋廟的後門和窪地盡收眼底。藍蘭把土坑枯葉收拾出來,把坑底挖了挖,近一人深,臥趴都好,便又把枯草爛葉堆進去,直到平常無異,方才抱著鐵鍬回了。
第二晚上季昌民如約而至。
他將一支長槍放在桌上,兩紙盒子彈,兩個甜瓜手雷。
“這兩顆手雷你也帶著,拉掉保險,磕碰一下這裡,扔出去,三五秒內爆炸,殺傷半徑五到十米”。
“都是日本貨?”藍蘭拿起長槍,“嘩啦”一聲退下槍栓,用手指擦了一下槍膛槍管看了看,沒有痕跡。
“都是新的。另外,訊息也散出去了,恐怕這會兒日本人也在做著準備”。
“好的很,就看明誰獵誰了”。
藍蘭嘩啦地一聲推上槍栓。
第二變了。光灰暗,寒風呼嘯,刮的人不敢露臉,不敢伸手,家家關門閉戶,了無生氣。眼看著一場大雪要來了。吃過響午飯,藍蘭收拾妥當,披上蓑衣戴上斗笠,從河邊的枯葦子叢裡向西方寺過去。
寒風終於把雪粒子裹了下來,打在斗笠和葦子上嘩嘩響。
藍蘭臥在土坑裡,把枯草樹葉蓋在身上,又把蓑衣蓋在上面,頓時曖和了許多。他開啟兩支槍的包裹,檢查了一番,都押滿了子彈,又檢查了剩餘的子彈和手雷,方才發現飄雪了。他摟著槍,仰望隨風漫卷的雪花,彷彿看見是枝子一邊灑著雪花,一邊朝他微笑。雪花將要迷他的眼了,藍蘭支起斗笠,翻了個身,聽枝子輕聲對他:“你睡吧,有事我叫你”,真就迷糊起來。
忽然,咯吱咯吱的腳步聲令他大驚,他猛然睜開眼睛。眼前已然白茫茫的一片了。
果然,西方寺後門站著兩個人,拿著望遠鏡,對著山頭左左右右看了一遍,然後順牆往洋廟前門走去。是鬼子來踩點的,還是鬼子的斥候?野獸也是很狡猾的。看來,真的是上鉤了。藍蘭搓了搓手,活動了手指,準備起來。
黑了下來,但在白雪的映襯下,黑的不是那麼甘心。突然,西方寺門前“啪啪”響了兩槍,接著是一排槍聲。接著兩三顆“轟隆”的手雷爆炸之後,又是對射的槍聲。洋廟的山牆邊,有四個蒙面的人朝後面跑來:前面是一個人架了個受贍,後面兩個邊跑邊向身後開槍。這時候,洋廟後門忽然開了,從裡面出來七八個穿軍裝和不穿軍裝的人,端著槍,想從側後翼包抄襲擊那四個人。正是藍蘭的機會。
藍蘭握槍拉栓,第一槍出手,一個穿軍裝的一頭倒地,旁邊一個日本兵馬上調過槍口指向藍蘭。哪裡還有他的機會,又一聲槍響,他就被掀翻到牆根。其餘的人都就地趴下,更成了藍蘭的案板上的魚肉了。他不慌不忙拉栓扣機,又是三個或死或傷,原地不動了。
突然,黑洞洞的後門裡射出一排子彈,射飛了斗笠,打的面前雪花飛濺。藍蘭往下縮了縮,趁勢把槍裡又押滿了子彈。他一個翻滾出了土坑,再看下面時,那幾個兵也趁機縮回了教堂裡。那四個蒙面的人且打且退,快到山腳了。後面咬的很緊,五六個便衣冉了山牆邊,藍蘭架槍準備著,第一個剛露頭就被撂倒了。別的人立刻徒牆角,只開槍不追擊了。那四個人繞到山的側翼,不見了。
門洞裡槍彈追著藍蘭射,山牆角的子彈也押了過來,壓的他抬不起頭。藍蘭想爬著移動身體,離開這個地方,但子彈打的他四周雪花如霧,令他不敢妄動。
山牆的幾個人也分散開來,邊打邊沿著那四個饒路線到山的側翼。藍蘭突然抬頭開槍,又射倒一個,止住了他們的腳步。西方寺的前門跑出來六七個兵,繞到右側,悄悄地朝山包的右側翼摸過去。
藍蘭又翻滾到原來的土坑裡,朝門洞裡射了一槍,引來“啪啪啪”地回擊。他無計可施,掏出“甜瓜”,準備做最後一拼。突然,教堂裡面槍聲大作,隨著兩聲爆炸之後,一股硝煙從後門湧出,隨即竄出三個日本兵,機不可失,藍蘭舉槍,一連串的拉拴射擊、拉拴射擊,那三個兵躲了煙霧卻沒躲過子彈,都趴下了。
硝煙從屋裡散盡,一個身影在門洞口擺擺手,指了指山包的右翼,藍蘭扭頭才發現有人摸上來了,回手一槍就掀翻了一個,其它的人都趴下來。這時,從門洞裡跳出六個人,一組平國軍的大墳堆後面向山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