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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由於季煙喝了酒，周顯也喝了一點，都不宜開車，周顯叫了個代駕，說：“有點晚了，是我把你約出來，我送你回去。”
&esp;&esp;季煙忙說：“不用了，待會你還要再回來，一來一回的，浪費時間，而且你明早還有課。”
&esp;&esp;周顯想她竟然記得自己明早有課，面上不顯山露水，嘴裡說的卻是：“你剛才還說了我們是朋友，朋友相送，不算浪費時間。”
&esp;&esp;他們這行平時少不了玩文字遊戲，比如一份招股說明書，在披露企業風險時，該用什麼詞彙，該怎麼表達，才能最好地做到“既負責任地披露風險又不讓大眾望而卻步”，是很有講究的。
&esp;&esp;然而今晚在周顯面前，她突然發現，兩廂對比之下，還是周顯技高一籌。
&esp;&esp;話已至此，再拒絕，倒成了她的不是，季煙說：“那就麻煩你走一趟了。”
&esp;&esp;周顯說：“晚上女士單獨歸家不安全，我送你到家樓下，也放心些。”
&esp;&esp;這話格外熟悉，季煙坐在車裡，望著窗外，夜晚下的燈景散發著一股特有的幽靜。
&esp;&esp;突然的，她總算記起了那股熟悉感來自哪裡。
&esp;&esp;那天在慕尼黑的餐廳，室外漫天白雪，溫暖的餐廳裡，王雋按住她的手，和她說，沒有女士買單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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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車子開進小區的地下停車場，代駕泊好車離開，季煙和周顯搭乘電梯上了一樓，走出一樓大門門口，季煙說：“我給你叫車。”
&esp;&esp;周顯說：“不用，這邊打車很方便，我出去外面等。”
&esp;&esp;附近就是金融街，好幾座大廈尚在燈火通明中，一片繁華忙碌模樣，交通確實相對便利，季煙也不多堅持，再一次說：“今晚謝謝你送我回來。”
&esp;&esp;周顯搖搖頭：“接下來我還要麻煩你。”
&esp;&esp;“什麼時候需要我你隨時說，我最近應該不怎麼忙。”
&esp;&esp;“應該是在中秋節的時候。”
&esp;&esp;季煙想了下，問：“你家是在？”
&esp;&esp;“臨城，”他說，“老人家比較看重那天，到時有需要還麻煩你。”
&esp;&esp;送周顯出了小區，季煙慢慢地往回走，剛走到大樓門口，手機響了，她拿起來一看，是季硯書來電。
&esp;&esp;母親這個時候打來……
&esp;&esp;猶豫數秒，她接起。
&esp;&esp;“媽，怎麼了？”
&esp;&esp;“小煙，你弟弟都和我說了，和人家相處得怎麼樣？”
&esp;&esp;就知道是過來問這個的，季煙嘆了聲氣，一邊走進電梯，一邊說：“還可以。”
&esp;&esp;季煙笑了，樂呵呵的：“那就是有希望結婚咯？”
&esp;&esp;“媽！就不能是朋友往來嗎？”
&esp;&esp;“什麼叫朋友往來？”
&esp;&esp;季煙咬咬唇，閉上眼，視死如歸：“就是適合做朋友的意思，沒您想的那層意思。”
&esp;&esp;“季煙！”一聽這話，季硯書立刻拔高聲音，怒道，“過年給你看了那麼多個你不要，你弟弟給你介紹的你也不要，你跟我說道說道，你想要什麼？”
&esp;&esp;季煙瞬間偃旗息鼓，恰好，此時，電梯門開。
&esp;&esp;她往外走，用肩膀夾住手機，一邊找鑰匙，一邊試圖平息母親的怒火：“媽，真不急，我才幾歲。”
&esp;&esp;“你不急，我急，你是覺得你年輕，你的身體，你所處的社會，以及你的工作，都不會覺得你年輕。”
&esp;&esp;鑰匙找到了，季煙用小臂掛著包，左手拿著手機附在耳邊，右手開門。
&esp;&esp;季硯書的聲音嘣嘣地從聽筒傳出來：“你結婚後你要生孩子吧？生一個就好了，你要恢復，你要參與孩子的成長，你不要跟我說什麼請保姆，保姆可以請，可你總不能什麼都交給保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