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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季煙洗完澡出來,坐在沙發上,撈過手機劃開,有一通未接來電,是一串陌生號碼,來自北城,隱約有點熟悉。
&esp;&esp;還未多想,手機響起來,來電還是那串陌生號碼。
&esp;&esp;兩次連著打來……
&esp;&esp;季煙放下毛巾,劃下接通圖示。
&esp;&esp;“你好。”她屏息凝神。
&esp;&esp;那邊沉沉笑了下,很熟悉的一個聲音,她立馬反應過來,拿開手機,看了眼號碼。
&esp;&esp;電光火石間,她想起來了,過年那次王雋就是用這個號碼打給她,跟她說新年快樂。
&esp;&esp;她再次把手機附到耳邊,說:“王雋,是你對不對?”
&esp;&esp;那端嗯了聲:“是我。”
&esp;&esp;聲音低低的,沉沉的,彷彿他就貼在她耳邊。
&esp;&esp;她胡亂擦了兩下頭髮,問:“為什麼用這個號碼打給我?”
&esp;&esp;那邊默了下:“之前兩次沒打通,我在想你是不是把我拉黑了。”
&esp;&esp;她倒是想,“誰的手機?”
&esp;&esp;“我大哥的小女兒。”
&esp;&esp;“……”
&esp;&esp;季煙頓時說不上話:“你……”
&esp;&esp;“怎麼了?”
&esp;&esp;“沒什麼,有事嗎?有事趕緊說,然後把手機還給人家小朋友。”
&esp;&esp;王雋倚著餐椅,揉揉額,旁邊的小侄女朝他做了個羞羞的表情,他伸出手,她笑著跑開。
&esp;&esp;他起身走到院子,月光下,一池夜色,透著清輝。
&esp;&esp;他沉吟著,就是不答她。
&esp;&esp;有很多想說的話,但真的聽到她的聲音了,又覺得什麼都不必說了。
&esp;&esp;季煙等了一會沒等來他的下文,便說:“看來是沒事要說,那就先這樣。”
&esp;&esp;“等一下,”他出聲,“什麼時候去臨城?”
&esp;&esp;“你問這個做什麼?”
&esp;&esp;他安靜數秒,說:“我在想,你會選擇我,還是選擇去見那個男人的父母。”
&esp;&esp;那個男人?
&esp;&esp;他還真是在意周顯。
&esp;&esp;下午她接到了周顯的電話,說是他弟弟打算中秋節帶女朋友回去,有了弟弟在前方擋著,他這個做哥哥的還可以悠著一段時間,不用季煙的幫忙了。最後他說,如果她到了臨城,有時間他可以去給她做導遊,好好遊玩臨城。
&esp;&esp;這回換季煙沉默了。
&esp;&esp;王雋等了一會,不確定地問:“很為難?”
&esp;&esp;她不為難,但她想看他為難,她模稜兩可道:“不知道,中秋節還遠呢,到時再說。”
&esp;&esp;今年中秋節在九月下旬,再有幾天就進入九月了,其實不遠。
&esp;&esp;王雋忽然問:“想來北城嗎?”
&esp;&esp;“去做什麼?”
&esp;&esp;“玩幾天,順便陪我見幾個人。”
&esp;&esp;季煙愣了下,想起那晚他發瘋了似的,要帶她去北城見他的父母。
&esp;&esp;那會他的瘋狂勁歷歷在目,像是撕下了素日裡的道貌岸然,露出了本質。
&esp;&esp;很陌生,但也坦誠直白。
&esp;&esp;她又不說話了。
&esp;&esp;王雋嘆了聲氣,沒再委婉:“季煙,不要選擇他,不要見他的父母,再給我一點時間,我好好追你,你看我表現再做決定。”
&esp;&esp;很難想象,他會說這些話,放在從前,季煙根本不敢相信。
&esp;&esp;她沉默到底。
&esp;&esp;那端王雋再次出聲,聲音更加低沉了些:“季煙,給我一個重頭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