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七章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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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罪,確實是民女學藝不精,讓陛下見笑。”
“只是學藝不精?”
“只是學藝不精。民女曾跟陛下說過的,民女只是神醫的女兒,陛下非要傳召。”
祁迦引盯著她好一會,突然呼吸急促,拂落了旁邊的燭盞,“沒真功夫,怎好意思應孤的傳召!”
……
曾經的懷寧,是個手指破了皮,都恨不得在他面前掉淚邀寵的存在。
欲擒故縱的把戲,何必玩得那麼真切?
還是說,那個人真的已經死了?
他如此憤怒,恨恨地瞪著懷寧。
懷寧依然平靜。
她其實不喜歡待在這個曾經困住她的牢籠裡,也不想和他單獨呆在一起。他怎麼會知道,這座破敗的宮殿,曾經空闊得讓她發抖。
“謝陛下恩典。”不顧祁迦引的眼神,懷寧鬆了口氣,如蒙大赦一樣,收起羊腸線,關上了藥箱。
要出去時,有人突然撞了一下她的肩膀,明晃晃的色彩沿著她身側飄過,絆得她摔倒在地。
懷寧手都摔破皮了,那個人卻不管不顧,只繞過屏風,從後用束髮的綵綢遮住了祁迦引的眼睛,“誰又惹陛下發脾氣了?不是說好今天到臣妾的九華殿,怎麼來這裡不跟臣妾說一聲?”
聲音嬌柔入骨,聽得人心軟。
再看打扮,高高的烏髻上插著金銀珠釵,耳垂晃著明閃閃的琉璃耳璫。煙粉色藏金線的廣繡天絲紗衣,罩著一套暖橘交領綢緞直裾。花容月貌,我見生憐。
宮中能得這樣寵愛的,一定是大名鼎鼎的韋貴人吧!
懷寧差點忘了,曾經鄭皇后和她說過,在她死後,祁迦引又納了一個美人,並封其為貴人,位份只在皇后之下。
韋貴人父親是吳王,封地在吳,鹽鐵資源豐富,富庶程度遠超朝廷下轄州郡。想必是為了讓韋貴人入宮後不至於有落差,宮中一切供給,她都是獨一份的奢華。
對於韋貴人的莽撞輕佻,祁迦引反應淡淡,“孤偶感不適,才請了神醫。”
不過把遮眼的髮帶摘下來,又挑起唇角,好整以暇地看著懷寧狼狽,“神醫,線還沒埋完,怎麼著急走了?”
明明是他讓她滾的。懷寧胸口憋悶,不吐不快。
韋貴人揉了揉他的肩膀,“怕不是陛下你太兇了,把人家嚇走了吧?”她咯咯嬌笑,又看向懷寧,“這位就是陛下說的神醫?沒想到模樣那麼美麗。”
她的動作那麼自然,想必平時和祁迦引相處,也這麼自然。
阿稚殿好像突然變得逼仄起來了,哪裡都難堪得懷寧呆不下去。懷寧想走,又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走。
祁迦引揚起下頜,睨了懷寧一眼,冷哂,“不過爾爾,不足與貴人相提並論。”
“能被陛下召進宮,又讓陛下爽了臣妾約定的神醫,怎麼可能是泛泛之輩?”韋貴人笑容濃豔,款步地走到了懷寧面前,挑起她下巴。
早幾天,她就從宮婢口中聽說了,鄭皇后正為祁迦引新請進宮的神醫坐立難安。因為這神醫酷似曾經阿稚殿走水死掉的薛夫人。
薛夫人跟祁迦引跟的早,在他還沒有登基的時候就做了他的妻子。六年恩義,祁迦引再怎麼鐵石心腸,應該也有些感情吧?
誰知道祁迦引後來沒封她為後呢?
呵,想想就可憐,曾經全胤都羨慕的女郎薛氏,到頭來成了滿城的笑料——活著的時候失寵了,死了還能興風作浪不成?
韋貴人輕蔑地失笑,考慮到祁迦引方才爽約,眼光又是一寒,朝懷寧伸出腳:“臣妾聽聞,神醫能生死人肉白骨,正好臣妾這幾天腳痠的厲害,可否為臣妾治一治?”
若懷寧真是神醫之女便罷了。若是曾經那位薛夫人,那可是世家出身的貴女,讓她給自己看腳,不啻為一種侮辱。
韋貴人得意得很,可見常常做這種事,靠侮辱其他的女人來證明,自己被祁迦引如何地寵愛。
懷寧跪在那裡,指尖摩挲著藥箱。本來不會因這點小事難堪的,只是想,祁迦引會怎麼處理這件事?
他要是對她還有些恩義,就應該放她走。
可她對上祁迦引軼麗的眼睛,卻覺得,那似乎成了一種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