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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在地。兩下里並無動靜蔡慶提了燈籠李應、楊林拿了棍棒認作巡更的公然出了大街又轉過巷。
&esp;&esp;黑影裡有人輕輕話響道:“此時城門未開家中倘或追來怎處?”蔡慶搶步向前一照有個年少婦人青布兜頭在前一個漢子背一包袱跟著。蔡慶大喝道:“背夫逃走麼?”那漢丟了包袱望側邊巷裡一溜煙走了。楊林扯住婦人。那婦人慌了雙膝跪下道:“一時錯見被他拐出饒了我罷!”楊林問道:“你住在哪裡?那漢子姓甚麼?”婦人道:“那漢子姓施是奴的表兄。丈夫出外經商奴被婆婆打罵不過私自要他領到孃家去不是逃走。”楊林道:“分明與表兄通姦逃出還要抵賴。我們饒你不扯見官你快些回到家去。”那婦人致謝不盡。楊林提了包袱笑道:“我門巡更有功捉得一起姦情。”李應道:“且到城門邊看開也未開。”奔到城邊卻好雞唱。坐了一回城門開了黑影裡闖出城。走了五六里到一山腳下天色漸明。楊林道:“奪這包袱且是沉重不知甚東西在裡面。”開啟一看有幾件女衣裹著三串銅錢並釵鬟飾道:“且拿這銅錢路上買酒吃。”重新包好棄了燈籠棍棒一同趕路笑笑早行了六十里地面。
&esp;&esp;官道邊有座酒店挑出望子。進去買些酒吃再走。揀副座頭坐下叫酒保打五斤酒、大盤牛肉來。走了這半日勝中飢餒狼吞虎嚥吃了一回。見上面一個人軍官打扮身軀雄壯一部絡腮鬍獨佔一副座頭。下四個家丁又在一副座頭上吃酒。那軍官拱手問道:“列位從濟州來不知還有多少路?可趕得到麼?要去提一重犯。”蔡慶接應道:“上下貴處?要提甚重犯?”那軍官未及答應家丁便道:“我家爺是童樞密標下馮都爺為著舍人在彰德府被響馬害了打聽得梁山泊餘黨撲天雕李應的主管。因移文去提不見解到都爺親自下來並濟州官府提到東京與舍人報仇。”李應三個聽了做聲不得支吾了幾句楊林算還酒錢出門便走。
&esp;&esp;只見一個鋪兵揹著黃袱公文急走進店劈面把李應仔細一看叫酒保:“快些打角酒來吃了要遞一角緊急公文。昨夜李應越獄走了在獄牆邊殺死兩個更夫本府要申到樞密院去。”那軍官跳起來道:“怎麼?李應越獄走了!”鋪兵道:“方才出門的好像是李應。若拿住倒有三千貫賞錢。”家丁道:“不消了這三個人見我講了慌忙出門。又這個闊臉的正是殺舍人的我認不真不敢聲張。”馮彪喚鋪兵做眼同家丁拔出腰刀飛也趕來叫道:“劫賊不要走!”李應三個回頭看時已到身邊。雖藏暗器卻不中用急閃入林子裡。鋪兵再一認喊道:“正是李應!”那馮彪同家丁也奔入林子輪刀便砍。李應事急智生見有株松木橫在地上拿起來對面一掃一個家丁手中的刀拿不住掃在地下。楊林急忙拾起舉手相迎。李應又將松木盡力一搪那馮彪抵當不住一個腳蹋跌倒在地楊林一刀斫開腦袋死於地下。那家丁不敢向前很命跑了。鋪兵走得遲些也被楊林殺死。李應道:“若沒有這根松木我三人性命休矣。”恐怕地方知道追來急急走了。那四個家丁回到店中家主、鋪兵被殺店家吃了一驚。日已平西到濟州不及就在店中安歇。次早回到東京去報童樞密叫地方店家去濟州報不在話下。有詩嘆道:
&esp;&esp;父當垂訓子宜幹蠱。父子兇淫死非其所。
&esp;&esp;卻李應三人脫了險難曉夜趲行於路無話。到了飲馬川裴宣、杜興接著不勝之喜。告訴店中遇著馮彪殺死在林子裡各各驚喜。李應見家眷已在道:“本等我已重整家業不圖甚麼了。偏又湊出這事來。今已住手不得須索整頓山寨成一規模。”裴宣道:“弟已聚得二百人在此。五里之外有座龍角岡岡上有一佑聖觀香火極盛。有個強人喚做華豐殺了道士佔住觀中倒聚五百嘍囉錢糧廣有。我舊時有個頭目熊勝在他手下前日來對弟:‘那畢豐是任原的徒弟在泰安州嘉會殿上被燕青撲翻與梁山泊是世仇。’見我這邊立起營頭要來吞併。這是肘腋之患不若我們先下手驅除了他招過嘍囉方得安穩。”李應道:“我們立腳未定先料理一番且看機會。”連日砍伐樹木造起房屋築了寨門、隘口置辦馬匹、衣甲器械粗粗完備。
&esp;&esp;那熊勝又過來道:“畢豐有勇無謀極貪酒色不恤士卒用刑嚴酷盡皆離心。前日到山下搶了一個女子名喚王媚娘是大戶人家女兒終日迷戀昏醉不醒。我原是頭領舊部有心歸附在那邊做內應今夜過去軟進硬出無有不勝。”李應、裴宣大喜重賞熊勝叫他先去策應三更準到龍角山。熊勝自去了。當下李應、裴宣、楊林領一百嘍囉去劫寨留蔡慶、杜興看守。二更時分取路到龍角山來。其時正是臘月下旬嚴霜滿地萬木凋枯那殘月在東山邊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