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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宋令璋自然不會推辭。他進了聽雪軒,先向許雲深和任雪霽振袖深施一禮:“從前多有冒犯,還請兩位恕罪。”
&esp;&esp;身為聽雪軒主人的許雲深見狀,連忙回了一禮:“宋大人不必多禮。”其實宋令璋同她們打交道不多,冒犯更是無從說起,從前也只是和陸月寒針鋒相對……這二人瞞他們倒是瞞得緊。
&esp;&esp;將從前那一節揭過,宋令璋旋即正色道:“康親王帶兵入宮謀反,現已伏誅,只是陛下受驚過度……娘娘節哀。”
&esp;&esp;至於康親王為什麼能一路暢通無阻地帶兵進入帝王寢宮,陛下正值盛年為什麼只受了些驚嚇便駕崩……細枝末節,無需計較。
&esp;&esp;“陛下和康親王都去了,長生有我和宋督公保駕,繼任帝位已是無憂。”陸月寒慢慢道,“但是,要讓雲深做掌宮太后,我們還有些事情要做完。”
&esp;&esp;太后,皇后。
&esp;&esp;陸月寒與任雪霽對視一眼,任雪霽頷首道:“我這便去坤平宮,送皇后娘娘一程。”
&esp;&esp;陸月寒點了點頭:“我去慈寧宮,同太后娘娘談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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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即使外廷發生了親王謀反帝王駕崩這等大事,但因著禁衛司和宮正司兩路攔截,內廷中除了聽雪軒這裡再沒有半點訊息傳進來。故而,當陸月寒帶著宮正司和尚宮局的宮人闖入慈寧宮時,太后也只剛剛從睡夢中驚醒。
&esp;&esp;“這會兒夜深,娘娘已經
&esp;&esp;就寢。陸大人便是有天大的事要求見娘娘,也該先等我們通稟才是。”風行攔在陸月寒面前,義正辭嚴道。
&esp;&esp;陸月寒卻只是一笑:“風行姐姐,你當真覺得我帶這麼多人來,只是因為有事要求見娘娘?”
&esp;&esp;風行神色凝重。
&esp;&esp;她瞧見陸月寒帶人闖宮來勢洶洶,早已察覺不妙,眼下也不過是試圖拖延時間罷了。然而陸月寒卻並不與她多言,揮揮手便吩咐宮正司道:“帶她下去。”
&esp;&esp;“哀家倒要看看,誰敢在哀家宮中放肆!”
&esp;&esp;隨著一聲怒喝,太后由花間扶著從寢宮中走出來。從來尊貴無匹的太后娘娘身上只是一身寢衣,一頭長髮也未來得及梳攏,看著頗顯幾分狼狽。
&esp;&esp;“娘娘金安。”陸月寒似笑非笑地道了一聲,卻絲毫沒有屈膝行禮的意思。她抬了抬手,向宮正司的宮人吩咐道:“去請你們花間姐姐一起到宮正司轉轉。”
&esp;&esp;眼見慈寧宮的宮女宦官皆被帶出去,就連身邊的風行花間二人也被宮正司強行拖走,太后氣的渾身直打顫:“陸月寒,哀家昔日待你不薄!”
&esp;&esp;這倒是實話。
&esp;&esp;太后雖然對外人心狠手辣,但是對自己的手下卻一向厚待,也因此……這慈寧宮的宮人,恐怕留不下幾個。
&esp;&esp;“娘娘待月寒,的確不差。”宮尹女官微微笑著,一步一步走到太后面前,“可是,我不是陸月寒。”
&esp;&esp;她微微俯身,輕聲細語道:“我姓沈,‘宋沈案’的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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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太后面上驚駭之色一掠而過。
&esp;&esp;她當然記得“宋沈案”,那是她挑中了當今之後,第一次與皇上聯手。是她親手為先帝遞上那把刀,抄斬了宋家滿門,而皇上隨即暗中發力,將為宋家奔走求情的沈氏一門流放。
&esp;&esp;彼時她雖然知道鎮南侯府的幼子沒入宮中,但也只想著那孩子從雲端跌落泥潭,怕是熬不了多久就沒了。直到宋令璋在皇上身邊嶄露頭角,她命人去查這太監的底細,才發覺這個備受帝王倚重的心腹就是鎮南侯府的遺孤。
&esp;&esp;真是太好笑了!當初“宋沈案”的得利者就是皇上,他以為自己沒有親自對宋家動手,就不算是宋家的仇人了嗎?
&esp;&esp;她傳了宋令璋來,將他真正的仇人告知與他,並許以重利試圖拉攏。卻不想皇上倒還有幾分哄騙人的本事,即使她說的是真相,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