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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心她們之間還有別的矛盾,這次只是借題發揮。
碰巧他打影片過去,她兩眼通紅像兔子,他一句“誰欺負你”剛出口,她眼淚就滂沱而下,哭到抽噎,一遍又一遍叫哥哥,她太難過,一聽到他聲音就繃不住了。
他從沒見她那麼難過過,雲舒把感情看得很重,同誰的緣分都珍惜,那朋友梁思諶也見過,孫家的小輩,模樣不錯,活潑也開朗,但年紀輕輕就有些勢利眼,慣會捧高踩低,一群小姐妹整天聚一起玩鬧,同雲舒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但云舒幫過她,她人熱情,有段時間對雲舒很好,兩個人一度到形影不離的地步。
他從前委婉提醒過她,但都是小孩子,也沒到不可理喻的地步,兩個人關係正熱絡,他不好把話說得明白。
如今恐怕也不只不是一個追求者的緣故,鬧到這份上,他只覺得是自己失職,聲音沉下來:“別哭,這不是你的錯。不許胡思亂想,單單這件事,你沒有任何錯。至於其他事,一切未言明的齟齬都可以當做不曾發生,不要預設自己錯誤,懂不懂?”
雲舒心思敏感,大概是覺得不合邏輯,認為除這件事外自己在不曾預料的境地做錯過什麼事。
那天他同孫京京哥哥打電話,對方當著他面訓了妹妹一頓,見他神色還沒和緩,甚至抬手打了一巴掌,一迭聲請他消氣,但分明是做戲,巴掌虛虛打下去,眼神都是莫名其妙,大概不懂小姐妹之間的摩擦,怎麼電話打到他這裡。
他火氣卻越燒越旺,不明白自己為何這麼憤怒,護短到恨不得找對方哥哥的麻煩,好似要質問一句,你怎麼教的。
但電話打了,才驚覺,沒有哥哥會把妹妹當女兒細心教,他最該去打對方爸媽電話。
隔了一個小時給雲舒撥電話的時候,一開口聲音都是啞的。
雲舒關切問他嗓子怎麼了,他低聲說沒事,小小的妹妹卻板著大人臉:“你去喝水,現在就去。”
他那邪火才平息,問她心情如何,她笑一笑,卻安撫起他來。
“哥,我沒事。剛剛很難過,但我已經想明白,她不當我是朋友,我也不必為不是朋友的人難過了。哥哥,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那一刻,他差點當場殺回去。
雲舒收拾好自己心情,卻問他,一個人在國外怎麼樣,有沒有不適應,叮囑他要照顧好自己。
“雲舒。”他板著臉說,“哥哥是大人,自己懂得如何做,不用操心我。”
“可是我關心你。”雲舒聲音很低,彷彿呢喃,“也很想你。”
他第二天就飛回家一趟,直飛的航班最快也要十幾個小時,他有時也覺得自己多半瘋魔。
那時甚至想過把她弄去美國讀高中。
這些年,就這麼過來。
她還沒升高中他就在打算安排她去讀國際高中,或者重高的國際部,然後同時開始初步物色適合她申報的大學。
她堅持要走高考,在國內讀大學,那是她第一次反駁他決定,隔著上萬公里,彼此對著電話沉默對峙,他一心覺得她擔憂費用問題,儘管梁家不差錢,她花家裡的錢還是無法心安理得,本能去挑選更穩妥經濟的路。
於是他態度強硬,但她竟然也不相讓。
“哥,我有自己想走的路,你不能事事都替我做決定。”她委屈,甚至都帶上怨氣,鼻音濃重,若不是隔得遠,恐怕都要去晃他肩。
梁思諶這才反思自己,他一心要她去讀國外的大學,究竟是為她好,還是隻是想把她圈在身邊?
一瞬間的自我懷疑,他險些驚出一身冷汗。
……
雲舒聽他講故事,其實剛聽個開頭就睡著了,他身上總有讓她安心的魔力。
她做了個夢,夢到自己讀初中那會兒,哥哥剛剛去國外,開學那天是小陳叔叔去送她,她隔著車窗揮手說再見,小陳叔叔降下車窗,笑眯眯道:“以前開學少爺總是先來送你,今天他不在,我竟然覺得缺點什麼。”
一句話,雲舒的嘴角就耷拉下來,轉身的瞬間眼睛已經有淚意,路過門衛室,保安大叔認得她,朗聲說:“小妹,今天你哥哥沒來送你啊?”
每次來學校,都是梁思諶跟著。
雲舒點頭,說:“他出國讀書了。”
一進校門就開始抹眼淚,她生活中處處都是他的影子,她也習慣了他無處不在,可突然間,他離開自己那麼遠。
她像是風箏斷了線,一瞬間變得茫然無所適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