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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比叫老公更膩歪。
總之,她和梁思諶的關係就是這樣複雜且曲折,這也不能怪她想得多,畢竟好好聊著天,梁思諶可能突然說一句:“她小時候頭髮又多又細又軟,都是我給她梳頭髮。”
他說完,大家都會有短暫的沉默。
大概腦補了一個操心老父親的形象。
然後無論如何也無法直視他們的夫妻關係。
因為就連雲舒都不禁回想過去,覺得他在她人生裡扮演過太多次類似於監護人的角色,以至於總覺得他們的結合充滿了悖德感。
懷孕了。
那種感覺和違法犯罪差不多,心驚肉跳,心驚膽戰,渾身冒完虛汗,才會突然醒悟,他們是合法夫妻。
雲舒覺得自己也有點魔怔,對著鏡子笑了下,收起胡思亂想,終於打算回家去了。
懷孕而已,合法夫妻,合理備孕,只不過是個如期而至的喜事。
或許他根本沒什麼過激反應,應該會高興的吧。
手機突然響了,是梁思諶的簡訊:我來接你下班,今天很忙?
他工作很忙,也並不是很經常來接雲舒下班,但如果有空就一定會來,不過今天竟然沒提前告訴她,可能是臨時有空就過來了。
他知道她的排班表,而且雲舒要不要回家,有沒有約會,都會告訴他或者家裡保姆的。
雲舒回神,忙回了句:馬上。
一邊下電梯一邊在想,他突然過來,不會是已經知道了吧?
今天她問了好幾個人,說不定就有出賣她的。
雲舒剛平復的心情頓時忐忑起來,心想如果他抽風她一定也要揍他,揍不過就哭,她這個人淚窩其實挺淺,她很不喜歡掉眼淚,但想掉的時候,隨時可以掉兩顆。
每次她一哭,他就沒轍了。
雲舒可能太緊張了,人越緊張,反而越是無法集中注意力,於是不免思維發散,想到小時候也在他面前裝哭過,她其實沒有那麼乖,內心裡很清楚自己的優勢和弱勢,她知道自己沒什麼資格挑三揀四,但不代表她內心沒有慾望和陰暗的一面。
不過她最扭曲最陰暗的想法,大概就只是一旦兩個人同處一個空間,她就會無限想要獨佔他的注意力,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每次他的注意力被別人分走,她就會格外焦躁。
如果是叔叔阿姨或者憫憫姐,她可以勸解自己,但如果是外人,她根本無法開解自己,內心裡的躁動不安和試圖搶奪他注意力的衝動就會不斷攀升。
她記得有一次家裡很多客人,同齡的小孩圍著他,一口一個哥哥叫他,他有點不耐煩,但也禮貌客氣,因為都是梁叔叔合作伙伴的小孩,他脾氣傲歸傲,該有的教養卻還是有。
雲舒那一陣都不大高興,因為他總是很忙,很久沒有給她批改過作業,也沒再跟她說過話,好不容易見面,他卻被很多人圍著。
她可以湊過去,但她不想,她不想做很多人中的一個,她想做那個唯一。
她記得那天她故意割傷了手,鮮血從手指流下來的的時候,她甚至下意識去瞥他,想確保她看到了。
他確實看到了,頓時擰了下眉,走過來的時候,雲舒醞釀好的眼淚恰巧落下來。
她就那麼無聲看著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但其實手稍稍用力,那道很淺的傷口才能擠出來血。
她確實故意想惹他心疼,可那眼淚其實也飽含了對自己的鄙夷,怎麼會這樣不乖,像個壞小孩。
但又貪戀他關心的目光。
從小到大他那麼照顧她,大概也有她的暗示在作祟:哥哥,我需要你的關心和照顧。
時隔很多年,雲舒又想起來的時候,不免嘲笑了一下自己,只是一個小孩彆扭的想要獲得哥哥獨一無二的愛卻又害怕自己不配得到的心思罷了。
這麼想來,很多時候她其實也有些恃寵而驕的意味,知道他愛護她,所以反覆想要搞出點動靜,反覆來確認自己被愛著。
醫院門口,梁思諶開車停在路邊,雲舒快走兩步,彎腰看他在前面還是後面,車窗應聲落下來,他微微側頭:“上來。”
他開車,雲舒坐上副駕,熟練地繫好安全帶:“你今天來怎麼沒有提前告訴我。”
“本來約了會議,臨時取消了,順便過來的。加班了?”
雲舒搖搖頭:“就是磨蹭了一會兒。”
梁思諶又問了幾句什麼,她句句有回應,但梁思諶還是看出來了她的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