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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救不了她，鍾川就趁著我們沒看住，在她犯病時把她帶去了樂園要最後賣她一次，我那會，則是被我父母誆騙去的，說是做工可以掙錢。”
&esp;&esp;“他大抵想不到阿藥從小吃過太多藥，體內毒很重，加上當時已經夏日，解毒了，她活著逃出來了。”
&esp;&esp;周燕紓接過女僕遞過來的茶，指尖摸到熱意，也看著爐子裡赤紅的火焰。
&esp;&esp;被燒到了，眼睛有點痛。
&esp;&esp;太痛了。
&esp;&esp;所以，為那個奶奶，為滇邊之恨，鍾詭才要做那最長遠的復仇。
&esp;&esp;從那一日焚起的飛煙開始，從她的癲跟恨開始。
&esp;&esp;長達十數年。
&esp;&esp;周燕紓忽然明白自己母親的話——要麼做至尊無情，要麼淪為世俗，為情愛悔恨而痛苦一生。
&esp;&esp;女僕其實想哭，她知道那個隨手救自己的人是誰，卻又希望自己不知道其過往，好讓對方在自己眼裡永遠是光塵同行，不曾如此痛苦。
&esp;&esp;“她為什麼不跟你們一起離開。”
&esp;&esp;柳青蘿一時困頓，不知道怎麼說。
&esp;&esp;周燕紓：“因為殺了鍾川，她才要擔負起照顧母親跟弟弟的責任，她，從來都是三思而後行，願意承擔後果——所以她殺鍾川前就明白自己需要付出什麼。”
&esp;&esp;也才有了後面離城跟攏城之境的難民之地，微生姑姑過了那條路，恰好遇上做好決心要賣了自己給母親跟弟弟治病的她。
&esp;&esp;也才有了後續。
&esp;&esp;柳青蘿：“是，不過他們都沒能活下來。”
&esp;&esp;周燕紓：“在我下面人調查，說是病死，此前兩人就染病了，被安置在破屋？”
&esp;&esp;柳青蘿：“我不知道，具體的，她沒說，我們在王都再見後，我問過，她也只說人沒救回來，她陰差陽錯成了奚玄。我也不好再問，就好像她也不問我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二狗的。”
&esp;&esp;周燕紓眼皮微動，“她對外只說是她的。”
&esp;&esp;柳青蘿尷尬，坐立不安，迴避周燕紓深沉的目光，看向外面玩鬧的小女孩。
&esp;&esp;“她以為是二狗的，我也希望她這麼認為。”
&esp;&esp;“總好過讓她知道二狗早就沒了在她進樂園後沒幾天就被打死了。”
&esp;&esp;柳青蘿摸著自己的腹部，其實也不清楚孩子的父親到底是誰。
&esp;&esp;但她瞞住了這件事。
&esp;&esp;周燕紓已經查到了二狗子的死，但她也沒提，背靠軟墊，手臂搭著檀木扶手，垂眸，聞到屋內檀香淡淡的。
&esp;&esp;那個不值一提的二狗子，是那人這一生唯二參與過過往的人之一，是能讓她全身心信任跟庇護的人之一。
&esp;&esp;在她被弄進樂園後，在安置好柳青蘿後，不顧一切去做工賺錢，搬運屍體，後來好不容易弄到一點銅板，跑到樂園後門找門人打聽她的事，卻撞上一些宵小，被搶了錢，活生生打死在後巷。
&esp;&esp;而她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