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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手中玉簪輕敲:“我們已經恩怨兩訖了,你弄掉我一個孩子,我也弄掉你一個孩子,這很公平。”
薛蘅抬眼,直視著她問:“如果我告訴你,當初讓你失去那個孩子的人,並不是我呢?”
“喀嚓——”
阿寶手一頓,玉簪折為兩截。
她握緊手掌,簪子斷口深深刺入掌心,血湧出來,卻不覺疼痛,腦子昏昏沉沉,全是薛蘅方才那句話。
“你……你什麼意思?為什麼不是你,當年我是吃了你送的那碟桂花糕,我才……”
“你才小產,”薛蘅平靜地接過話頭,“桂花糕是我派人送的沒錯,可你知道,是誰讓我送的麼?”
是誰,誰才能對一名五品后妃下達這種命令。
阿寶緊抿雙唇,臉上血色盡失。
“是官家。”薛蘅終於揭曉她的答案。
“不,你是在騙我!”
阿寶忽然從美人榻上站起,將几案上的茶具一掃而盡,長髮散亂、雙眼血紅地瞪視面前的女人。
“你以為我會聽信你的嗎?你不過是想來看我笑話!滾!給我滾!我不想再看見你!”
她將手中斷簪擲在薛蘅身上。
薛蘅低首拂去裙上沾的茶漬,聲音毫無起伏地道:“當年,你身懷有孕,朝中人說你這一胎來歷不明,恐不是官家血脈,無論傳言是真是假,總歸是對我有利,我為何要打掉你這一胎?你懷胎一日,便受誹謗一日,於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真正不喜那孩子的人,只有官家,他對你猜忌愈甚,卻無法對你肚中的孩子做出什麼,只能假手於我,我替他擔了這惡名,從貴妃降為美人,而我爹爹也因此事辭官致仕,這於官家而言,實在是一舉兩得的好事。”
薛蘅抬起頭,一字一句道:“皇后娘娘,你當真以為我會蠢到在送給你的糕點中下毒嗎?一切不過是出自官家的授意罷了。”
說完這句,她已做好阿寶勃然大怒的準備,然而阿寶只是神情漠然地看著她,唇間冷冷吐出一字:“滾。”
薛蘅微怔,霎時明白了,眸中帶上同情之色。
“你知道,你一直都知道,你只是不敢承認。”
“滾。”
阿寶急促地喘氣,方才那一番激烈動作,已耗光了她為數不多的力氣。
薛蘅從善如流地站起身,臨出門前,卻半側轉頭,對著虛空輕聲說:“知道麼,你很可憐。”
門扉開啟又關上,一絲藥味順著風飄了進來,阿寶捂著手帕猛咳幾聲,喉間湧上一股腥甜,再開啟手帕時,上面多了星星點點的血跡,像雪後紅梅。
一道沉默的影子落在她身前。
「喝藥了。」吳氏衝她比劃。
阿寶將髒手帕扔了,抬首對她說:“去把趙從叫過來。”
吳氏一向面無表情的臉終於有了絲波瀾,即使過了這麼久,她依舊不習慣阿寶直呼帝王的名諱。
阿寶冷著臉道:“別給我裝聽不見,我知道你不是聾子,也知道你找得到他。”
吳氏抬起兩手,似乎想比劃什麼。
阿寶卻打斷她:“你去跟他說,如果他不來,我就吊死我自己。”
吳氏:“……”
“我是說真的。”阿寶肅著臉威脅。
同樣的話,她說過無數次,從前和趙從吵架冷戰,她總是用這招逼他先低頭,趙從上當過許多次,後來知道她只是裝裝樣子,這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法子是越來越不管用了。
還記得有一日,他們也是不知因為什麼瑣事拌起口角,趙從說不過她,氣得拂袖而去。
她找來白綾懸掛在樑上,又演起了老一套。
各宮婢內侍抱腿的抱腿,拿凳的拿凳,趴在地上墊背的墊背,一人負責大吼,“皇后娘娘又上吊了!”,還有一人負責前去通稟趙從,秩序井然,絲毫不見混亂。
不料趙從得知了此事,竟慢條斯理地用畢了午膳才來,氣得阿寶一佛出世,二佛昇天,趙從抱著她,哄了半晌方才消氣。
趙從還曾笑言,她的寢殿一定是闔宮最好灑掃的,因為樑上無塵,早被她隔三差五地用白綾擦乾淨了。
好罷,阿寶心想,希望他這回可別用了晚膳再來。
吳氏遲疑不定,臉色風雲變幻,最終還是轉身出門了,臨走前,衝她比手勢。
「把藥喝了。」
“知道了,你快去。”
阿寶隨意擺了擺手,然而等她一走,便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