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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嬤嬤努力冷靜下來,愛憐地看著自己撫養大的孩子,說道:“哥兒,你不會想將來和老爺一樣,落得孤家寡人吧?”
展懷遷心頭一震,此時福寶從門外進來,輕聲問:“公子,您還去老爺那兒嗎?”
“去。”展懷遷說罷,有心往臥房看了眼,對嬤嬤說,“照顧好她,不論如何,我和她是夫妻了。”
大院書房裡,懷逸正向父親道晚安,展敬忠停下手中的筆,說道:“往後夜太深,你就早些去睡,不必等著見我請安。若時辰早,就抱著棋盤來,爹偶爾也想和你下盤棋。”
懷逸說:“孩兒每日來請安,並不是刻板禮儀規矩,只是想見見父親,見您安康,孩兒就安心了。”
展敬忠起身來看兒子,摸一摸他的腦袋,說:“很快會和你哥哥一樣高大,逸兒,你是男孩子,要灑脫大方,你嫂嫂千里迢迢來,一路見聞頗多,平日裡去向她討教討教。”
懷逸謹慎地說:“嫂嫂可是女眷,只怕……”
展敬忠笑道:“你還是個孩子,真把自己當回事,好了,早些歇著去,想和你兄長一般高大,不睡覺可不行。”
懷逸也笑了,躬身行禮:“父親也請早些休息,孩兒退下了。”
小公子規規矩矩地退出來,關上門,轉身就見哥哥在一旁,立時眉開眼笑,伸手道:“哥,我的謝禮呢,張嬤嬤說我替您接了新娘子,您會重金酬謝的。”
展懷遷輕輕打了一下弟弟的手,嗔道:“趕緊去睡,小孩子家這麼晚還在外頭,哥從西南帶了好東西給你,明日下了學來觀瀾閣給你。”
兄弟倆愉快地別過,就要去見父親,展懷遷的笑容卻淡了好些,進門行禮,恭恭敬敬地說:“父親,兒子的事要您操心了。”
大老爺卻問:“你母親可好?”
展懷遷道:“母親一切安好,請父親放心。”
大老爺頷首,封了手頭的信,遞給兒子說:“讓他們發去江南。”
展懷遷上前接過,他伸出手,露出了手腕上的刀疤,展敬忠不禁起身來,繞過書案,推開兒子的衣袖仔細地看,眼中滿是心疼後怕,問道:“殺敵留下的?”
“已經不妨事。”
“你母親看見了嗎?”
“見到了,母親說,這是孩兒的功勳。”
展敬忠一笑:“她就是瀟灑大氣得很,才養得你這樣的好兒子,遷兒,早些回去吧,莫讓新娘子等。”
展懷遷說:“可明日……”
展敬忠打量兒子,眼中不乏驕傲,可嘴上滿不在乎地說:“老太太跟前我會處理,你要與姜兒好好相處,夫妻之間要多多禮讓。”
“是。”展懷遷躬身應下,起身又道,“母親很喜歡她,外祖家的長輩們也喜歡她。”
“那你呢?”
“我……”
展敬忠道:“這婚約,不過是當年一句話,姜兒的父親並不知道我是誰,即便不兌現,他們家也不會找來,可做人不能忘恩,你立功得了皇恩,我便做主定下了婚事,心中雖有些對不起你,可若任由萬歲或娘娘們來挑選,這京城裡的千金小姐中,可有你中意的?”
展懷遷搖頭:“兒子明白父親的難處,至於雲七姜……”
父親嗔道:“連名帶姓稱呼你的娘子,太不尊重。”
當兒子的一時不平:“您不知道,她都對兒子說了什麼。”
展敬忠說:“她才十七歲,你比人家大了六歲,就這點胸懷?”
觀瀾閣臥房裡,七姜躺在床上,腳趾頭疼得厲害,小時候被鋤頭砸傷都沒這麼疼,可心裡是痛快的,不會後悔出手打這一架。
忽然,外間門開了,能聽見張嬤嬤和映春的聲音,好像又進來幾個人,那頭一頓忙碌,一盞茶的功夫後,隨著房門關上,頓時就安靜了。
七姜剛坐起來,展懷遷就繞過屏風走進來,她下意識地扯起被子捂住身體,怒道:“你來做什麼,你怎麼脫了衣服?”
展懷遷也是一臉不情願,但說:“不脫怎麼睡覺?“
七姜如臨大敵:“我們可是說好的。”
展懷遷沒理她,徑直走過來,七姜本能地從床上站起來,忍著腳指鑽心的疼,跳到了一邊。
“悠著點,你的腳又出血了。”展懷遷從床上抱了枕頭和被子,瞥了眼七姜的腳,轉身走到一邊美人榻前,乾脆利落地躺下了,蓋上被子說,“我累極了,有什麼事明日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