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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湄徹底呆怔,彷彿失魂,痴看著眼前的男人,被他攥住的手一鬆,匕首猝然掉落。
男人伸手接住,順勢轉了一圈,扔在車廂角落。
“二哥!”
孔屏從遠處策馬趕來,戚吟風緊隨其後,臉上是戰鬥後的倉皇。看清楚來的人果然是謝不渝,他又是感動,又是震驚,匆忙上前。
“多謝……謝將軍慷慨相救!”戚吟風抱拳行禮。
謝不渝跳下馬車,轉轉手腕,略朝他點一點頭,算是回應。
戚吟風心情激動,欲說些什麼,看看謝不渝漠然的臉色,又難以開口。
“人在車裡。”謝不渝提醒他。
戚吟風回神,趕緊去往車前,檢視辛湄的情況。
樹林裡橫七豎八地躺著十多具屍首,血汙遍地,孔屏收劍入鞘,瞄一眼那輛插滿弩箭的香車,湊到謝不渝跟前私語:“二哥,剛才這位兄弟說他乃是長公主府上侍衛長,看來咱今日沒白出手,一救便救了大名鼎鼎的長公主殿下啊!”
謝不渝沒搭話。
孔屏又看回那輛車,等裡頭的貴人發話。今日他陪謝不渝來逛景德寺,甫一下山,便碰上有華貴車隊遇襲,本想著仗義相救,造一浮屠,沒成想竟救下長公主這一尊大佛。他們兩人剛奉詔回京,人生地不熟,若是能借此機會結交這位在永安城裡赫赫有名的的人物,往後必能省掉不少麻煩。
半晌,香車那頭竊竊私語,卻沒有要來這邊請人前去一見的動靜。孔屏有些灰心,嘟囔:“二哥,這長公主怎麼沒叫人來請咱倆過去一趟,結交一下?”
據說,長公主在外頗有德名,應該不至於傲慢到連救命恩人都不屑於一見,莫非是受驚暈厥,沒法待客了?
孔屏不懂,忽見謝不渝上馬,疑惑:“走了?”
“不走,等人家來攆你?”謝不渝反問。
孔屏尷尬,摸摸鼻樑:“我原以為長公主要來謝一謝咱倆……”
謝不渝笑一聲,意味不明,打馬而去。
孔屏吃癟,腹誹永安人士果然不好相與,悶頭拽住韁繩,“駕”一聲,縱馬離開。
車廂裡,氣氛凝結,戚吟風用餘光瞄見那兩匹高頭大馬馳遠,低聲向車裡說道:“殿下,謝將軍走了。”
辛湄靠在車壁上,滿面蒼白,嘴唇繃成一條線,腦海裡全是剛才看見謝不渝的那一眼,心亂如麻。
“你剛剛去哪兒了?”
“刺客不敵,蓄意撤走,屬下……見此處有謝將軍護衛,便率人去追,抓回來了兩個活口。”
辛湄往車外的狼藉景象看了看,慢慢恢復理智,下令:“帶回去,嚴審。另外派人入宮延請御醫,叫他速來府上,為棠兒診治。”
“是!”
戚吟風領命執行。
車隊飛速往內城奔去,辛湄坐在車廂裡,抓緊車牖,心神兀自紛亂。
車廂角落有一樣什物發出“哐當”聲響,是被謝不渝扔走的匕首,辛湄看在眼裡,想起他,諸多疑惑齊湧上來。
不是說明日才入城,為何會在這裡遇見?
他是從哪裡來的?景德寺嗎?
這麼看來,山門外的那兩匹馬果然有一匹是他的。先前在景德寺,慧海大師接待的故人就是他。她在老榕樹前為他掛祈福帶時,他就在佛堂裡……
那,他知道她在嗎?
他及時趕來相救,究竟是巧合,還是因為知道她在,所以偷偷跟來?
心似被什麼攫住,辛湄呼吸一頓,鬆氣後,心似脫兔狂跳起來。若真是如此,那他心裡是不是仍然有她?否則為何回來以後,他不急著入城,反而要到他們相愛過的景德寺?
那是他們肩並肩、手執手發誓要相伴一生的地方,他既然願意來,是否便說明他沒有恨她,他也像她一樣,在想念彼此?
等等,可是她呢?
兩廂重逢,他救她於危難,可是她待他呢?
辛湄頓感懊惱,後悔先前太過震驚、膽怯,竟連一句“謝謝”都沒有對他說……他會怎樣想她?以為她冷漠、傲慢?
不,不。她並非是這樣的人,更不可能再以這樣的態度對待他,憧憬多時的相逢,竟弄成這副樣子,怎麼辦?
兩日後,戚吟風來彙報公務,辛湄仍處於極度懊喪的情緒裡,悔恨交集。
“經查,那批刺客所用的兵器都是官用軍械,抓獲的兩名刺客也已招供,他們都是折衝府的府兵,駐地就在存義山下,此次奉兵曹參軍李赫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