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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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教子的話,前面又派了自己一篇不是,責怪自己溺愛孩子,也少不得為自家孩子分辨分辨:“咱家幾個孩子倒不是這樣的人,雖然也有些自己的秉性,但是從不在外與人爭搶,也無有貪、酷之狀,讀書也認真。”
張居正睇了王氏一眼,略帶無奈道:“你這也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了。就說懋修,單單寫字這事,我囉囉嗦嗦地說了他幾年了,至今都是潦倒差訛,你看他改過麼?區區小藝,不下功夫去改變,難道希圖漸漸地自己就能寫好?這還只是一處,見微知著,就知道平日裡他對待別事如何了!”
王氏見他講究得仔細,再這樣說下去,必能將兒子不足之處數落一遍,且歷歷有據,那晚飯也不必吃了,只能寬慰道:“夫君放心,我一定督促兒子的向學,懋修驕傲,這點兒與夫君是一樣的脾氣,你也不要總是挑剔他,孩子也要順毛捋。我在家守好門戶,你也知道我的,素來膽小,既然膽小,那就能謹慎,若是遇到拿不準就來請教夫君,夫君難道會因我笨就吝嗇指點了?”
張居正聽出了妻子有意寬慰他,自己也知道孩子的教育有時真由不得父母,人傑大多不是教出來的,都是歷練出來的,可是不教又不行,為人父母唯恐孩子走上岔路。見妻子有心護短,他倒也不好掃興,道:“要我指點可不便宜,不給束脩麼?”
“束脩自然是有的,妾備了好酒好菜,請夫君賞臉一顧。”
張居正微微挑了挑眉,略有些疑惑,怎麼今日如此隆重,剛剛進門他也發現了,平日裡都聚不齊的家庭成員今日難得都在。
“相公忘了今兒是什麼日子了?”
“什麼日子?”這一陣子事情多,前天又鬧出了首輔、群輔在內閣打架的大新聞,弄得是物議沸然,又引得御史侯居良上書彈劾,昨日殷士儋果然沒有再來內閣當值。內閣現在只剩下高拱、張居正兩人,整個大明如此多的政務,三人已然處理不完,現在只有兩人,更是紛繁複雜,首輔高拱掌控吏部一味偏袒晉黨,又出現了方逢時謊報軍情之事,烽火戲諸侯,簡直丟盡了大明明公們的臉!
他昨日在值房熬了個通宵不曾回家,累就不提了,只是殷士儋若是就此致仕,這就是內閣趕走的第四位閣員,到了必須要補充閣臣的時候,又是一輪新的角力,而張居正對此十分不滿。
天下之事,政務紛更,事無統計,是非淆於唇吻,用舍決於愛憎,這決不可行。高新鄭身為首輔,做事過於愛憎分明,這於國朝無利。
王氏見他說著說著又神思不屬了,就知道在憂慮國事。成天那麼多的心思,說不上兩句話心就不知道跑哪裡去了,只好出言打斷:“今兒是十一月十七日!”
“十七日?哦,今兒是敬修的生日。”張居正一拍腦袋,抱歉地說:“這幾天忙昏了頭,竟把這事兒忘記了。”
“你也是,要不是我今天打發人叫你回家吃飯,你還不回來呢!這是敬修二十歲及冠日,不辦冠禮也就罷了,一家人一起吃個飯總是要的吧!”王氏與張居正結縭十幾載,兩人相濡以沫,別看張居正在外沉默自持、難得一笑,在家面對夫人倒是從未紅過臉。他政務繁忙,甚少管理家務之事,全家上上下下都是夫人操心,在上侍奉婆母,居中調理內務,蒙下教養兒子,皆是處置得當。
眼下王氏見張居正還是心事重重的樣子,不由得說著說著自己眼圈兒也紅了,敬修雖不是她親生的,但是從小養在身邊,和親生的也沒有兩樣,她倒是替兒子感到委屈。
張居正自知理虧,也不好將在外的本事用到家裡來,只得賠笑柔聲安慰:“夫人這可就冤枉我了,敬修是我第一個孩子,豈有不愛的,吾誠愛之深、望之切。二十及冠,弱冠弄柔翰,卓犖觀群書,這就意味著長大了。”
張居正這話才讓王氏破涕為笑,自己丈夫雖然平日裡嘴上對孩子嚴厲,實則心裡又細又密,對孩子是狠不下心來的,“行了,在家就別想著國事了,休息休息,人也要講究個勞逸結合、張弛有度是不?”
“你們晚膳都用過了?”
“誰用過了,都等著你呢!備了你喜歡的三絲春捲、荊沙甲魚和雞茸筆架魚肚。”
“春捲和甲魚也就罷了,魚肚,一條魚就用那麼一點兒肚肉,太過於奢靡了。”
“想什麼呢?難不成為了吃這道魚肚,剩下的魚肉就扔掉了?咱家也沒富裕到這地步。剩下的魚肉都汆成了魚丸,就是魚骨頭都沒放過,煎得酥脆吊魚湯了。”
“給敬修做一道青菜魚湯麵吧,他喜歡鮮甜口味。”
“給他備上了,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