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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塘新綠卻溫柔,頻倚闌干不可遊……
情知已被山遮斷,晚日寒鴉一片愁……
在場的人默唸著這幾句,內心很受衝擊!
陳成吟誦的這首詩,根源仍然是來自辛棄疾的詞,也是名篇:
鷓鴣天·代人賦
晚日寒鴉一片愁。柳塘新綠卻溫柔。若教眼底無離恨,不信人間有白頭。
腸已斷,淚難收。相思重上小紅樓。情知已被山遮斷,頻倚闌干不自由。
因為“若教眼底無離恨,不信人間有白頭”這句可以用在愛情上的名句,小陳也是想不熟都難。
不過這闕詞的好,不僅僅在這句會被人誤以為是現代情歌歌詞的“不信人間有白頭”,寫景卻也寫得極好。
“柳塘新綠”,這是初春,塘中春波漲綠,已夠賞心悅目了,後面“溫柔”何解?
自然相對於嚴冬,初春的水顯得“溫”,但說它“溫柔”,卻已經是包含了主人公的感情——
一塘春水,既倒映著天光雲影和四周的垂柳,又浮游著對對鴛鴦或其他水禽自然可以聯想到與意中人歡聚之時是何等的“溫柔”了。
這才是真正的“通感”,因為溫柔的可不是水,而是人嘛!
後一句說“頻倚闌干不可遊”讓人困惑——
因為小陳不僅改動了兩個字,還調整了辛棄疾詞的語句順序。
為什麼不由自主地靠在欄杆上,一直凝望,卻不出去走走呢?
下一句就給了答案:
因為男女主人公已經被山巒所阻隔。
沒有你,我一個人出去也沒有意思。
寧願在欄杆這一直凝望,盼著你回來(當然不可能回來),而不能罷休。
這也就知道了,第一句寫的美景,其實是對相逢時甜蜜的感觸,並不是此刻的心境。
真到眼前呢?
“晚日寒鴉”!
落日的餘輝染紅天際,也染紅長亭古道和目之所極的一切,這是空間。
夕陽愈來愈淡,夜幕即將降落,這是時間。
也暗示了主人公在這裡一直停留的時間之久,內心自然是“一片愁苦”了!
因此,儘管沒有用上“若教眼底無離恨,不信人間有白頭”這兩句新奇之句,光是“晚日寒鴉”與“柳塘新綠”就足夠把後世八十集的狗血言情劇表達得一清二楚了!
什麼叫大家手筆?
什麼叫“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這就是!
小陳老實說,也只是即興把這首爛熟於心的詞隨機重組了一下,誰知道依然如此清妙!
(這既是原詞“工於發端,渾然一氣”的好處,也是格律詩的好處。雖然有時候說不過分拘泥格律也能流暢優美,但是遵從格律的話,打斷了順序,按照規則重組,依然可以得到一首符合音韻的好詩!王之渙的《涼州詞》由詩改詞便是另一個例子。)
申詩樹原本還想說明一下自己和詩的“新愁”“舊愁”是有所指的,見人家的成品比自己高到不知哪裡去了,再做說明的話只能是自討沒趣,只能恨恨地憋著。
儘管小陳已經說了這首仍然不是他所作,可是在場的人還是被此詩的高妙驚愕了半晌無話,也很清楚以申詩樹的才華,斷是寫不出這種句子來的。
猥瑣發育了片刻,人群中又有人跳腳挑陳成的毛病道:“你既然說了,用的是高人的奇句,那自然不算是你自己的本事,便是抄抄組組,我有高人的詩,我也能做到!並不見得你的詩才就能高過申兄。”
“依我看,要想較出高低,還是得寫自己的詩才行!”
該言論又引起在場諸人的紛紛附和,認為有理。
“他和的我的詩,感情我先前寫的那首,就不算是我的詩了嗎?”陳成笑道:“行!就依你們,要寫什麼題材,儘管放馬過來好了,我都奉陪!”
這些人未免也太維護本地人了,硬是強詞奪理,陳成甚至都要有點理解假師兄紹生為何那麼張狂了!
不說點狠話,這些人是真的不把你當回事啊!
申詩樹連續三次被陳成奚落,已然大怒,準備重新擦槍,與對方再來戰過。
卻不想脾氣火爆的第三秀,王文卿一聲暴喝:“我來會會你!”拍拍申詩樹的肩膀道:“四弟且稍作休息,愚兄倒要教他一番做人道理!”
“好。”陳成微微笑,誰來都不怕。
“這是四秀的第三秀,王文卿——剛剛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