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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伯問:“如此說來,實相與假象同時存在著?”
莊周回答:“其實,只有實相存在,假象只是狀似存在,其實並不存在。就如鏡子中映照出來的象看似存在,其實並不存在,所存在的唯有鏡子而已。”
王伯問:“為什麼假象會顯得如此真實,以至於欺騙了我們所有人的眼睛?”
莊周回答:“因為實相無形無相,無法透過五種感官捕捉到。而我們又過分地相信自己的五種感官,總認為看得見,摸得著的事物才是真實的存在,否則就不存在。”
王伯問:“那你是如何證悟實相的?”
莊周回答:“我能看到萬物在我面前消失,然後又在我面前出現,而作為本體的我,一直如如不動地處在時空之外,完全不受時空幻象的影響。”
王伯甚是驚訝,“那你看到自己的身體消失,卻一點影響都沒有嗎?”
莊周回答:“天地萬物都不過是元神的一種感知,並不是實質的存在,我們所感知到的身體也是一樣。本體是不可被感知的,因為本體是感知的主體,而不是感知的物件。我們總以為是身體在感知,其實是大錯特錯的。真正在感知的不是我們的身體,而是本體,或者說是元神。就如我們晚上做的夢,那時候的我們並不是透過身體在感知,而是透過元神在感知。身體只是元神感知出來的物件,他並不是感知的主體。同樣的,我們現實中的這具身體也是元神感知出來的物件,他也不是感知的主體。”
王伯不解,“可是,我們明明都是從孃胎裡面出來的,怎麼會是元神感知出來的呢?”
莊周回答:“我們生、老、病、死的整個過程都是假象,我們從孃胎裡邊出來也是假象。我們只看到身體從孃胎出來,卻不知道是元神在背後感知出這一切。身體及天地萬物不過是果,它們不是因。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元神在時空之外感知出身體及天地萬物。”
王伯問:“元神為什麼要感知出身體及天地萬物?他不感知不行嗎?”
莊周回答:“因為元神受到識神的奴役,他只能透過“感知”這個能力進行創造了。感知又稱為投射,也就是將“識”投射為具體的事物。“識”是一種概念,一種過去的經驗。比如“身體”,這就是一個“識”,只要我們認為自己是“身體”,元神就會投射出“身體”。再比如“桌子”,這也是一個“識”,只要我們認為“桌子”是真實的存在,元神就會投射出“桌子”。一切對立的觀念都是“識”,比如我們認為的“善惡”,只要我們還把“善惡”當真,元神就會投射出“善惡”,善惡對立的戲劇就會不斷地在世間上演。我們後天學來的一切都是“識”,我們的頭腦裡邊裝的都是“識”,這就是識神用來奴役元神的枷鎖。修道有一個過程叫做坐忘。坐忘,就是為了擺脫識神的束縛,讓元神當家做主的方法。如果我們把“識”當真,我們必然會受到妄心的奴役,使我們不斷地落入後天,唯有將“識”給斬斷,我們才能脫離生死輪轉。”
王伯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議,“里正所說的這些,實在太顛覆老朽的認知了。若真的如里正說的這般,我們這些不修道的人豈不都是識神的奴隸?”
莊周點頭,“是的,不修道的人基本都是用“識”在創造,故都是識神的奴隸。老聃說過: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斯惡已;皆知善之為善,斯不善矣。故有無相生,難易相成,長短相形,高下相盈,音聲相和,前後相隨。是以聖人處無為之事,行不言之教。萬物作焉而弗辭,生而弗有,為而弗恃,功成而弗居。夫唯弗居,是以不去。”
“當天下人都知道什麼是美時,不是好事,都知道什麼是善時,也不是好事。美與醜、善與惡是一體的兩面,知道其一,必然也知道了另一。一切對立的觀念皆是“識”,只要有“識”,就必然有“幻”,“識”若不斷,“幻”便不滅。所以,修道就是在消陰制魄,斷識保神。唯有消除心中的一切分別,“識”才能從我們心中徹底消失。“識”消失了,就等於把妄心的根給除了。妄心的根一除,自然就不會再落入有生有死的後天。”
“老聃所倡導的無為,就是斷識的最好方法。我們處在無為的狀態中,是不用“識”的,而是用“覺”。“覺”是元神的用,而“識”是識神的用。可世間絕大多數人都是用“識”而不用“覺”,識神又焉能不強大,元神又焉能不弱小?“覺”在當下,“識”在過去未來。心常常處在當下,“覺”就會變得強大,“覺”強大,元神也會跟著強大。心常常跑到過去未來,“識”就會變得強大,“識”強大,識神也會跟著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