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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心舒暢,若有人陽奉陰違逆了老爺子的心意,從重嚴辦!”永琰摸了摸唇上薄須,眼中精光內斂——
“扎!奴才醒得!”穆彰阿跟著永琰有年頭了,自然知道永琰是希望乾隆最好就別再回紫禁城,從來天無二日,哪個君主臥榻之旁容人酣睡?朱珪卻不知深淺,還在一旁可勁兒地盛讚皇帝仁孝無比天下表率。還是永琰一揮手止了他的奉承:“在叫小起之前先召見你們二人,是因為朕想知道嘉慶制錢推行的如何了?”
從那個和珅掌控的軍機班子裡他從來聽不到他想聽的,而和珅卻總能輕而易舉地探聽到內廷訊息——這也是他為什麼把小貴子“請”出養心殿的原因,和珅自有手眼通天,朕卻也不會束手以待。
朱珪象終於找到了可以發揮的題材,忙道:“皇上,這改遠都大半年了,嘉慶通寶流通速度卻慢地嚇人!臣還聽說,直隸兩河江南還好,在西北西南一帶偏遠,多有拒收嘉慶制錢的,民間還有三枚嘉慶通寶換一文乾隆通寶的!長此以往……哎……也不知戶部那些人怎麼辦事的,也不能為君分憂……”
戶部從來是和珅握地最緊的部門,果然一有機會就往他頭上潑髒水。穆彰阿沒事兒似地任他抱怨,從不插口,他知道他的主子在問話之前心中就必已有了計較。
果然見永琰看了看法蘭西進貢的大座鐘,揚起手道:“朕知道了——看時辰該叫起了,宣他們都進來吧。”
隨著一聲高揚的唱喏聲,早有太監打起簾子,令早在廊外侯著的四位軍機大臣魚貫而入,為首的,便是軍機領班,文華殿大學士,一等忠襄伯和珅。眾人整齊劃一地對新皇新畢了禮,嘉慶命起身後,才和顏悅色地道:“嘉慶制錢的推行和卿進行地如何了?”
和珅低著頭,似只盯著自己鞋尖:“回皇上,詔令是早下了,中原與江南富庶一帶流通已無大礙,至於其他地區,因為乾隆朝煌煌六十年,一時積習難改也是有的,民生之事也急不得,只可慢慢疏導,假以時日也必收全功。”
“和中堂上次陛見之時,就已這麼說過了吧?”朱珪哼了一聲,“究竟是推行新錢急不得,還是你和中堂自個兒不得急?”
“好了好了。總歸是朕威望不夠不能服眾,比不上太上皇垂拱六十載的赫赫威名,天下百姓不知道新君登基也是無可奈何之事。”永琰這話剛說完,幾個軍機大臣忙離座下拜:“奴才不敢……”
“都起來都起來,坐,坐麼。朕說的都是發自肺腑的,朕同太上皇比實在是處處不如。”永琰一笑即收,語氣卻急轉直下,“但太上皇德比堯舜將這天下交給了朕,朕卻不能碌碌無為!既然天下百姓感知不到朕君臨天下,那就該施項大德政,讓他們都感懷朕躬——朕已經決定了,自嘉慶元年開始,普免天下錢糧稅賦一年!”
“皇上!”和珅大驚失色,終於抬頭望向永琰,四目相接,他心中猛地一顫,忙避開視線,“如今花錢的事太多了,白蓮教零星叛亂不斷,治理黃河疏通水利,都是化錢如流水的,驟然普免天下各省錢糧稅賦,只怕立時就要捉襟見肘的……”
“和卿……”那兩道灼熱的視線如跗骨不去,令他的脖子上泛起一陣輕慄,“你是大清的財神爺,總管財政民生,沒道理這點事兒都處理不來吧?”>r />
“皇上,這真地強人所難,大清國庫除了壓庫銀外,所有收入都在流通哪有餘錢——”和珅見永琰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知他心意已決再多理由也聽不進去,一咬牙道,“皇上……您,您問過太上皇的意思嗎?”
一旁的福長安聽見迅速地看了他一眼——和珅是氣昏頭了,偏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果見永琰眸色一深,徐徐起身道:“朕請過太上皇的旨了,他老人家也說新君即位要的就是振聾發聵開天闢地地打響頭炮,否則如何開天下風氣之先?朕就不明白了,普免天下錢糧對於黎民百姓是天大的一件好事,太上皇在位時也有此先例,為什麼偏就你推三阻四?!”
“皇上!此一時彼一時!太上皇他——”
“你若不信大可去圓明園見駕一問究竟!”
“奴才不敢!”和珅眼一閉,深深地伏下身去。一時之間,養心殿中靜地連根針掉下都聽地清楚。眾人面面相覷,都有些鬧不明白前半年來還顯得你謙我讓君臣相得的兩人,怎麼近來會忽然鬧僵,只要是和珅的意見永琰動不動就駁,再大的難事,甭管是軍費治河修壩,輕重緩急一古腦地就推給和珅。
足足過了一盞茶的工夫,和珅才忽然覺得雙臂一緊,一雙有力的大手將他強扶了起來,他抬頭,對上永琰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