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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教學生豈有不願——一下學必定攜弟同往,望先生到時不吝賜教。”
袁枚微微一窒,便知和珅有不從之意,但他是何等品格之人,從來都是人投懷送抱趨之若騖,自己也心性高傲從不恃強凌逼,因而依然是帶笑道:“哦?令弟與你一樣,也要走文學從仕之路?”
“也不盡然。我滿洲男兒少有不工騎射的——以文入仕途是一道,以武博功名也是一道!和珅並非就想故紙堆中求騰達功名,若有機會能雕弓天狼馳騁沙場,就是馬革裹屍亦不敢辭!”一番話說的慷慨激昂,袁枚已知其志之堅遠,雖思而不得卻更欣賞起他這份難得的男兒豪氣:“好樣兒,這才是我大清的偉男子!血性方剛,英雄少年!”說到情動處,他起身執筆,於生宣上淋漓而書:少小溫詩禮,通侯及冠軍。
彎弓朱燕落,健筆李摩雲。
提筆想了一瞬,又在卷末加了道款:乾隆三十五年元月贈小友紐古祿·和珅。
這麼一來,他是把和珅捧到了與自己同樣的地位上來,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將墨意酣暢的五言絕句交給和珅,才拍著他的肩膀道:“你將來,必有一番錦繡前程。”
:傅公府裡初見驚鴻,紫禁城中暗探虛實
“善寶,這次的月考你又是頭名兒,你這下是在鹹安宮出大名了!”傅公府中福長安單手托腮語帶揶揄地笑道,“哦,不,現在得改名兒叫和珅了——誰不知道名滿天下的大才子袁枚袁子才為你更名寫詩哪。”
“得了,你也取笑我!”和珅才將目光從公爺府富貴似錦繁華闊盛的景緻擺設中收了回來,苦笑道,“這名出大了也不好,這幾天如坐針氈哪。”話說的沒錯,他不僅與富察家四公子攀上了關係,還得到袁枚的極口稱讚,這不但安順諸人越發看他如眼中釘肉中刺一般,就是其餘學生見他驟然間貴盛逼人,也多有眼中妒忌心中不服的。
“那有什麼,還有人敢欺負你不成?!看他有幾個膽!”福長安不以為然,他自幼都是眾星捧月慣了的,哪裡知道和珅心中的不安,“別說這個了,難得的空閒邀你到家裡來玩,你倒一直擔心這些有的沒有的!”
“我驟然來訪,連名帖都沒遞會不會——”
“得!我阿瑪這會子在安南討伐緬甸呢!我額娘天天在佛堂裡唸經拜佛家裡人見一面都難——你名貼遞給誰去?”福長安一擺手:“來來來,咱說過的今天一醉方休——”
和珅在他之前將酒瓶抄在手中:“那是你——‘咱’可沒說過,你這年紀不宜飲酒的,要是手顫了仔細一會兒拉不開弓。”福長安剛耷拉下臉,聽的如是說不由地又洗上眉梢,猴兒似地跳起來:“對!我差點兒忘了,你說你的騎射工夫強過我——紙上工夫我不和你爭,可論起射箭,我和我三哥的箭術都不相上下,皇上還親口誇我‘將門虎子’——”見和珅一臉要笑不笑的樣子,又是急又是賴地拽他的手臂:“你不信我?咱來比一比——家壽!拿我的弓來,不要平常練的雕花小弓,拿皇上賜的十石大弓來!”和珅原不過一句玩笑話,哪知道長安會較真起來,勸又勸不住,只得隨他鬧去。
不消一會兒,兩把弓都送了過來。和珅細看長安手握的那弓箭,弦似銀絲,弓色沉潭,弓身下還雕著只栩栩如生的海冬青振翅欲飛——果然是把難得一見的好弓。
“我們就來比——看見三丈遠的那株槐樹呢嗎?我們在樹枝上綁上紅綢,能一箭射中的就算贏!”
“成!”和珅爽快地應承下來,立即搭弓引箭,但聽霹靂弦驚一霎,那紅綢已撕——地一聲徐徐而落。和珅收弓搖頭道:“還是退步了些,剛柔難濟。否則該是箭破紅綢而紅綢不斷——”
福長安暗自吞了口口水,他沒想到和珅這樣俊秀文弱的人身手如此了得,當下自然更不願服輸了,深吸一口氣,操起十石大弓猛喝一聲,頓時將那弓拉得如滿月一般——和珅也沒料到福長安小小年紀力氣如此之大,剛想勸他力稍歇息才能瞄準,福長安已經開始腳步虛浮,一張臉漲的通紅——以他的年紀,拉出個滿弓實在是太過勉強了——和珅見他始終無法站定瞄準,忙道:“別逞強,撒手!”話音剛落,福長安手勁一鬆,那箭矢怎麼也搭不住了,竟就這樣斜衝著飛了出去!而不遠處正巧一個侍女手捧茶盤走來,見此情景已是嚇的驚聲尖叫——和珅當機立斷,立即再搭弓射去,想以外力將福長安之箭射偏——正當此時,忽然一抹銀痕劃過,風被撕裂一般割在和珅的臉上,只聽的咻咻兩聲,他與長安先後射出的箭就已被削去了箭頭,軟軟地摔落在地——,和珅再向旁看去,柱子上深插著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