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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他福康安不也插過一腳麼?他都能原諒了,放海寧這就做不得準了?並且人家也並沒對不起他什麼,好人歹人他和珅還分的清!他憑什麼就一句“你得留在這”?但他是最能忍的,從不在臉上透出半點情緒,依舊是冷冷淡淡地笑:“和珅雖沒做到參將佐領大將軍的,但還知道軍令如山,桂軍門既是信我,我就得把這事辦好辦妥辦下去!”
“你寧願做他身邊一個小小的書辦,也不願意跟著我?”福康安不可置信地瞪他,無論爭戰功苦勞,慮自身安危,跟在他身邊都是萬全之選,和珅居然拒絕?!他當初就不該答應他那個“互不相認”狗屁協定!一早兒把他弄到身邊來看著——誰比他更有信心能護他周全?!福康安的表情教和珅象吃了只蒼蠅一樣難受——他還是覺得自己得靠他“保護”,還是覺得自己怎麼著努力也是處處不如他!“福將軍下的若是是軍令,和珅自然遵命。”他偏頭拉好衣服,“否則將軍請回吧,與我同帳的人很快就要回來了,見將軍如此屈尊地呆在這可就不好了。”
“你!”福康安自然知道這和珅只要心裡一別扭,張口就是“福三爺”“福將軍”地亂叫一氣,但此時卻被他激地回不了口,加之覺得自己一番苦心被人丟在地上踩跌份兒,心一硬,轉身掀帳就出去了!
沒走多遠,他又頓住腳,來回徘徊了數圈,再回頭看和珅的營帳,夜幕裡匆匆回來的竟是海寧,隨即營帳燈火處傳來偃偃笑語。
與他同住的……就是海寧。福康安突如其來地生氣,為著個連自己都不知道的混沌理由,他用力一踩腳下衰草,轉身頭也不回地大步走開。
“喂!”還在胡思亂想,肩膀就被一拍,和珅一回頭見是海寧,忙浮上一個微笑道:“怎麼,操練完了?”
海寧樂呵呵地一笑:“這會子吃飯呢,操練什麼!倒是你,又被大軍門叫去問桂軍門那的情形了?”和珅點點頭,苦笑道:“也不知我發什麼昏了今天,問我就差沒搖頭一問三不知。”“得——我偶有聽你稟過事,那好象是渾身長滿了幾十個嘴一般地能言善辯——還能搖頭一問三不知?不過呀,我怎麼瞧你都覺得你個文弱書生不似個打戰的料,第一次在軍營裡看見你我差點沒認出你來。”海寧每次見他都得這麼嘆息,和珅都被逗樂了:“是呀,我也沒想到咱兩個當年宮學裡的同學,如今會一起上戰場——不過你也出息,如今是把總爺了,怎麼著也是正七品,來日裡騰達飛煌是一定的了!”
“算了吧!”海寧一擺手,“你要是肯報你的世職,一個‘護軍參領’怕是跑不掉,你倒好,甘心來做這麼個大頭兵!”見和珅淡笑不語,順手就搭在他受了傷的肩上,和珅眉間一痛,忙又掩了,只聽他說道:“溫大軍門回信怕也是得明天的事了,你今晚可以好好歇息拉,——來,先過來吃飯,一會和你介紹幾個兄弟——嘿嘿,都是粗人,不過放心,你這樣的斯文人過去我會叫他們嘴下留情的!”和珅平日裡雖不喜與人肆意取笑鬧罵,但在軍營之中,過於持重倒不好與人交接,那些兵都是胡天海地過來的痞子,勾肩搭背開幾個葷段子的那是常事,和珅早已經隨分從時慣了的,因而也笑著頂了頂海成的胸膛:“放屁!你又知道我一定說不過你們?”二人正在玩笑,就聽見一陣腳步聲從遠及近而來,二人抬頭一看,正是徵西參贊大臣福康安與海蘭察聯袂而來。海蘭察年過半百的人了,卻是虎目炯炯望而生畏,一看而知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宿勇悍將。而身旁的福康安一身戎裝,依舊面如冠玉昂藏闊步逸群不凡,只一張臉崩地死緊,滿臉冷怒之色。那海寧在鹹安宮就是深懼他的,如今身份有如雲泥,見他更是頭皮發麻,忙將手從和珅肩上挪開了,啪地行了個禮:“標下海寧請福將軍海將軍安!”和珅回過神來,也忙給二人請了個安,福康安卻看也沒看他二人,冷冷地偏過頭:“帥帳之外豈容你二人擅自嬉笑吵鬧——都是有年歲的兵了,不知軍令的麼!都給我拉下去,打二十軍棍!”海蘭察聞言有些驚訝地看了福康安一眼,他是當年傅恆一平金川的時候看中簡拔出來的,一路平步青雲升到了總兵將軍,從來以傅家馬首是瞻,因而這福康安等於是他的少主子,海蘭察知道這位眼高於頂的少年將軍從來目下無塵,輕易不正眼兒瞧人的,可如今他們是來找溫福是有要事商討請示,事急如火,這福三爺犯的著這當口拿倆小兵撒氣麼!
和珅聞言也是一愣,竟不知道福康安如今唱一出是什麼意思,昨天那麼點小事,難道他還在生氣?還要對他報復?正在納悶,身邊的海寧已經急了:“福將軍,原是標下見了以前的同窗高興,主動上前兜搭的——他,他是桂軍門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