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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患。當年朝廷先後派了納親傅恆兩個軍機大臣張廣嗣嶽鍾麒兩個大將軍才逼著那時的金川土司薩羅奔向天朝請降,但最終也並沒能拿下金川克盡全工,為著籠絡人心,甚至得放薩羅奔一條生路,教他回去,仍做大金川的土司,就此埋下無窮隱患。如今這大金川土司索若木是薩羅奔的侄子,早有勃勃野心,以和親籠絡了小金川土司僧格桑後,四處滋事於乾隆三十一年就一統大小金川全境,川督阿爾泰依舊採取“綏靖”政策,要“以番制番”想利用大小金川的矛盾內部分化索若木的勢力,不料反勾引地索若木屢戰屢勝,竟越發驕橫地叫板天朝,清廷於是命大學士溫福率軍四萬征討金川。乾隆三十五年冬,溫福由汶川出西路,桂林由打箭爐出南路,夾攻大小金川,而南路副將薛琮,恃勇輕進,入黑龍溝,被番兵圍住,血戰三夜亦不得脫,薛琮向桂林處求救,桂林擁兵觀望,逗留不進,以至薛琮戰死,全軍陷沒,桂林還隱匿不報,旋由溫福奏聞,乾隆賜桂林自盡,授阿桂為參贊大臣前往代職,並擬再增兵一萬隨同前往。
和珅將廷寄合了,遞還福康安:“你如今已經是鑲黃旗副都統了,還一心想去打金川?”
“本來去年就該去的——是你說溫福桂林統統都不是將才,帶兵打仗那是狗屁不通,跟他們出兵放馬的只有吃虧的份,所以我聽你的,先不去隨軍——”福康安如今在和珅面前是隨便至極,什麼髒話都敢放出來的,“再說你都決定去了,我還能扔你一個去千里從軍打金川?”
和珅一笑即收,神色裡透出一股子精明算計:“那當然,我要求功名又不是真要賣命,溫福——那是書生中堂一個,只知道因循苟且地拖延守舊;桂林——那更是沒用,疾賢妒能膽小無謀,儼然一個張士貴。靠他們打金川,懸著呢!這次是跟著桂中堂出兵放馬,怎麼著也比那倆人靠譜——而且打了這麼一年的工夫,金川兵再驍勇也該打疲了,咱再壓兵略陣,收全功那是遲早的事兒!”
福康安笑著捏他的臉:“我才一句話呢,你就噼裡啪啦地爆出這麼多考慮!不過依我看,這金川到沒那麼容易打下來——雖說我阿瑪當年一平金川的時候帶回了金川地圖,可那地方叢林險峻,群山萬壑,崎嶇盤折,非當地土人不足以熟悉環境,咱們是疲師遠征番兵是據險固守,皇上‘誓滅金川’的心又急——這戰,難打。”
兩人正商議著,就聽個一個略帶嘶啞的聲音響起來:“又趁我不注意商量上了啊?”和珅抬眼,就見福長安提袍進屋,一年多的工夫出落的倒是越發俊俏了,美服華帶,翩翩公子。他進來自己坐下斟了一杯茶放至唇邊,半笑不笑地看著二人,打趣道:“你們倆之前不是互相看對方都不帶勁兒麼?怎麼這點時間倒好的如膠似漆了——我這三哥平常裡見人都用鼻孔說話的,何曾見他如此和順?”
“狗嘴裡塗不出象牙來!”福康安裝著板起臉,劈手奪了他的茶杯,“阿瑪就快回來了,看你還這麼輕鬆!”福長安大笑著擺手:“我不怕,我想好了——和你們一起去打金川——看阿瑪還罵不罵我!”
和珅唬了一跳,以為他當真的,忙道:“你去不得!打仗——你以為是學堂上面背幾句兵書?那是真刀真槍的拿命來拼!再說了,小小一個金川,犯的著兩個相府公子參戰隨軍麼?你年齡又小,皇上必定不準的!”
福長安皺皺鼻子,帶點酸地口氣:“那你和三哥怎麼就能一起去?你也並不比我大幾歲——”
“我與你福四爺身份怎麼一樣——”
“和珅自有我護他周全,你瞎擔心什麼!”幾乎是同時,和珅與福康安同時駁道,話音未落,兩人都是一頓,和珅先看了福康安一眼,隨即忍不住與他相視一笑。
“算了算了,再下去,我真得犯嫉妒不可!我的哥哥,我的朋友——如今都棄我去了!”福長安將茶杯一丟,起身搖搖晃晃地向外大步走去,“人生苦短,譬如朝露啊!”
“這說什麼傻話呢!”福康安望著他的背影,有點啼笑皆非。
“他還小呢。”和珅也笑道,忽然想到那句“和珅自有我護他周全”不免心裡一蕩,便不說話了——這一年來,福康安與他走的極近,這高高在上的相府公子於他而言,再不是仗勢欺人自以為是的浪蕩子,反之,雄才偉略,胸壑萬千,文武兼修又是難得的真性情,他忽然想起了當年在儲秀宮外聽見的那番話——只可惜他沒福,投錯了孃胎,否則,依萬歲爺對他那份心——後面的話他猜都猜的出來……
“想什麼呢?”和珅忙抬頭,回過神來笑道:“我想你啊,是故意趕在你阿瑪議和功成,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