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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314年正月二十二日,王子春、董肇與王浚的使者到達襄國。
石勒鄭重地向北拜會使者並萬分虔誠恭敬地接受了王浚的信件。
王浚讓使者送給石勒標誌著風雅的麈尾,石勒假裝不敢拿在手上,而把麈尾懸掛在牆壁上,早晨晚上都恭敬地向它叩拜,說:“我不能見到王公,見他所賜的物品,就像見到他本人一樣。”
麈尾(讀音zhuwei)是魏晉清談家經常用來拂穢清暑,顯示身份的一種道具。直到唐代,還在士大夫間流行。宋朝以後逐漸失傳。麈尾,形如樹葉,下部靠柄處則常為平直狀。它有點像現代的羽扇,可又不是扇子。
據說,麈是一種大鹿。麈與群鹿同行,麈尾搖動,可以指揮鹿群的行向。“麈尾”取義於此,蓋有領袖群倫之義。魏晉六朝清談家習用麈尾。只有善於清談的大名士,才有執麈尾的資格。在這一點上,它有點像某些外國帝王和總統手持的“權杖”,起顯示身份的作用。那是不能隨便交與他人,特別是交與侍從代為掌管的。而“拂塵”,則是侍女一類人侍候主人時拿的東西,這是它們之間的本質區別。
大清談家王衍常用的是白玉柄麈尾,他的手和玉柄同樣白皙溫潤,有一種病態美,歷來為名士所稱道。
東晉大名士王導有一篇《麈尾銘》:“勿謂質卑,御於君子。拂穢清暑,虛心以俟。”麈尾本來的用途似乎是“拂穢清暑”,大約兼有拂塵、扇子的功用,可是“御於君子”,經清談名士手執以後,身價倍增,誰還敢說它“質卑”呢?
石勒破格招待了王浚派來的使者,用酒色盛情款待他們之後,陪同他們進行了“視察”。
石勒把他強壯的兵士、精銳的兵器都藏起來,將老弱殘兵以及空虛的府庫、大帳展示給使者看。
使者臨走時,石勒又命人贈送給他們大量的金銀財寶。石勒還帶領手下幾員大將恭敬地把他們送出城外十里長亭。
石勒又派遣董肇向王浚奉交奏表,約定三月中旬親自到幽州尊奉王浚為帝。又給棗嵩去信,請求擔任幷州牧、廣平公。
石勒向王子春詢問王浚的政事情況,王子春說:“幽州去年發大水,百姓無糧可吃,而王浚囤積了一百多萬粟谷,卻不賑濟災民。刑罰政令苛刻殘酷,賦稅勞役徵發頻繁,忠臣賢士從他身邊離開,夷人、狄人也在外面叛離。人人都知道他將要滅亡,而王浚毫無察覺,若無其事,一點沒有懼禍之意。最近又重新設定官署,安排文武百官,自以為漢高祖、魏武帝都無法與自己相比。”
石勒拍著几案笑著對張賓說:“王浚確實能夠抓到了,攻打他的時機已經成熟了。”
王浚的使者返回薊地,王浚跟裴憲、棗嵩等人正在喝酒。使者稟報說:“石勒目前兵力衰弱,府庫空虛。對殿下忠誠而無二心。”便詳細講述了去了受到什麼樣的禮遇,石勒如何虔誠地跪拜麈尾等等。
王浚聽罷,非常得意,他說:“哈哈,石勒如此擁戴我,有他協助我,天下指日可待、唾手可得。”
前尚書裴憲說:“石勒這是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呢?”
棗嵩說:“對待使者都這樣尊重,何況對待咱們主公呢?”
裴憲說:“石勒以往勇猛善戰,所向無敵,卻對君上表現的這樣尊重虔誠,其中一定有詐。”
棗嵩說:“我不這麼認為。石勒對主上這樣敬重,正說明他害怕我們,有求於我們。前幾日他還來信,請求擔任幷州牧、廣平公呢。香餌之下必有死魚啊。”
王浚點了點頭:“嗯,是的,他也派遣董肇奉交奏表,說下個月要親自趕來祝賀我稱帝呢。哈哈哈,識時務者為俊傑,石勒真不愧為一代豪傑啊!”
棗嵩說:“主公有石勒相助,一定是如虎添翼,龍騰四海。早日獨霸天下。”
王浚哈哈大笑。
裴憲走出去的時候,無奈地搖搖頭,自言自語地說:“表面現象真的那麼容易騙人嗎?唉!幽州危險,主公危險啊!”
於是王浚更加驕縱懈怠,不再提防石勒。
二月(初二),晉朝任命王浚為大司馬,都督幽、冀二州諸軍事;任劉琨為大將軍、都督幷州諸軍事。
看到王浚日益驕傲,貪圖享樂。石勒感覺吃掉他的時機已經基本成熟了,石勒又向張賓詢問下一步將要如何進行。
張賓指出:“他現在已經失去了對咱的警惕性,咱們不如繼續迷糊他一下吧,不是要去祝賀他登基嗎,咱們先給他送去賀禮吧。讓他對咱徹底失去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