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筠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似的,誰是主子誰是僕,就是再相熟也不好越了規矩。
主子想幹什麼事兒,她無權阻攔。
於是就連韻文究竟是何時從屋子裡跑出去,又是如何在用晚飯時尋不到人的,尋芳也不清楚。
她端著碗碟回過身,眼尖地瞧見了桌案上的那枯枝玉瓶也隨著女郎一道不見了,嘆了口氣頓了片刻,思索間輕放下羹湯卻又仔細著重新捧了起來,扭頭重新回了小廚房。
“待過會兒女郎回來了,重新熱一熱再端過去吧。”
韻文手中端攥著那青瓷瓶,倚著牆走得磨蹭又無目的。
夕陽光輝不比午後日頭,是昏黃而越發懶散,映得手裡的青玉瓶也瞧著沒有那麼冷了。
府邸中,潺潺流水倒映,落在她眼裡,顯得眸子也有些溼潤。
想她過活了十六年,從未自己單獨出過遠門,如今只是這麼一想都有些心慌意亂。
她瞧著自己手中的玉瓶和枯枝陷入沉思。尋芳先前之言語其實並非毫無道理。年少心動只是一瞬間,可如今卻要像大海撈針一樣滿城去尋,平心而論,她心裡其實也沒什麼底。
自己想得正專注,沒察覺頭上忽得掉了朵紫荊花下來,軟軟的花瓣落在她的肩上,將韻文嚇了一抖。
可她仰頭,身後高牆並沒有紫荊樹。
她這才意識到來者是何人。
韻文心下一驚,覺得有些意外,然不過片刻便迅速做了決定,手中輕輕攥著那朵花,提著層疊的裙襬小步地跑向了後院的門,又是費勁挪開門上那厚重木板,不太出乎意料地推開了後院小門。
門後,是那少年郎抱著臂斜斜地靠在門框上朝她笑。
“還喘著,定然是跑了來。就這麼著急來見我?”
聲音痞氣又吊兒郎當,韻文忽然覺得,自己還是不能給這小子太多好顏色看,免得他又開始說些玩笑話捉弄她,叫她下不來臺面。
“這裡是周府,不是袁府。你走錯門了。”
袁宇愣了愣,卻眼看著那府門是真真切切要在他的面前合上了,這才終於有些發急,伸手攔著她。“我不過是瞧著你心情不太好,想著逗你開心。那麼許久未見面還是這麼凶神惡煞,你至於嘛……”
韻文便細細瞧了眼面前的少年郎。倒是比上回她見著他要愈發高了些,也愈發黑了些,這氣力麼……她自然更是拼不過他了。
她透過他的那張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面孔,心裡不由得跟著泛起了另外一些事。
汝南袁氏原是陳郡袁氏往南邊發展的一脈分支,說到底在汝南也算是個大家族。袁家郎主袁慶宏同致遠將軍寧堰是故交,二年前邊jsg關打了場勝仗,袁家郎主才回了汝南不久,便寫了函書,將袁宇丟去了寧大將軍手下,美其名曰讓他好好修身養性,脫去那一身毛躁的皮,近日才得以回來。
聽阿兄說,此番他回得急,吳郡同汝南郡有近半月的路程,他卻是騎馬十日便到了,說他急得好像是趕著去投胎似的。
袁宇同她一道長大,落在旁人眼裡也是個青梅竹馬,面上瞧著關係自是比旁人要好上許多。
殊不知二人其實私底下掐架時候可遠比表面和諧之時多了去了。
畢竟都地處汝南郡,兩個世家相熟甚久,她雖並不是十分待見袁宇,卻同他也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如今兩年之期已到,他也從吳郡回來了,按規矩自己原本也理應去袁家拜訪。
不過他親自來了,倒也省得她再跑一趟。
只是她怎麼瞧著這袁宇看著自己的目光有些怪,總覺著和記憶裡二年前的他有些不一樣了。
袁宇瞧著面前的少女只是瞧著他不說話,心裡的歡喜也溢了出來些,嘴角跟著咧了咧,“這就看呆了?”
“嘖,那倒沒有,變醜了倒確為真。”
雖說沒眼瞧他自戀臭屁模樣,然而今日韻文倒是破天荒地損了他好些句,“我們周府又不是沒有正門,看來吳郡風水好,在寧遠將軍那兒待了兩年,飛簷走壁的本事學了不少啊。”
紫荊花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丟回給袁宇,“不過你倒是來得正好,我還的確是找你有事。”
袁宇的力氣有些大,因長時間握兵器而磨出了些許繭子的手穩當接住,又似是什麼絕世珍寶一般小心捧著瞧,是花瓣微微蜷縮。“既是綿綿的話,我可得仔細聽著。”
閒聽落花(二)
少年長她二歲,後年便能行冠禮了,又怎可能什麼都不懂。
他唇邊噙著笑,眼中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