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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無處寄託愁思,跟著嘆口?氣,伸手?從身旁的甲板上摸索著,拉過一個酒罈就往嘴裡面灌。
這時她才想起?朝他另一面望去,看見少說也?有二?三壇酒罈子隨意地?滾倒在他身旁。她認得出那罈子,那是淮南的桃花笑,是那日在庾府裡面,庾夫人?為她們二人備的“鴻門宴”上喝的酒。
於是哂笑了一聲道:“衛郎君好海量啊,尋常人家出來買醉也都不敢點上三四壇桃花笑的,後勁兒可大了。”
她學著他的樣兒,也?是靠著那根油木圓柱,落坐在他的身側。偏過頭來,她眼看著他還在一口?一口?往嘴裡灌著桃花笑,不知為何本能地?有些擔心。她伸手想將酒罈子從他手裡取走,卻?被他像懷抱著世?間最珍貴的物什一樣,嘟囔著躲開了她的手。
“綿綿。”
他抱著酒罈,輕輕嘟囔了一句。夜裡的樓船很?安靜,四周也?沒?有別的同行的船隻,只有來自四面八方的晚風的聲響。
韻文看著他,微微歪著腦袋輕輕嗯了一聲,“如何?”
他眼睛朝下,盯著他自己的鼻尖,“你?為什麼那麼喜歡那個年少時候見過的小郎君啊。”
她遲疑了一下,抬眼撞進一雙瀲灩星辰中。她有些被這話噎住了,原先還覺著似有些不好意思,可瞧他的樣兒,根本都已經醉得記不了事兒了。
況且她不是早就將他視為自己的朋友了嗎?阿孃說過,在自jsg己信得過的朋友間,是可以掏心窩子說話的。
於是她想了許久,在他等得專注的時間裡輕聲道:“大概,是他給我折了根柳枝兒,我這又是個死心眼的人?,也?不相信我是什麼逢凶化吉的命,便在腦海裡寄託了恁多年。說起來,那日也?是我不好,還驚著了人?家的魚兒,害得他老半天什麼都沒釣上來。”
“你?若是想笑話我,那便笑吧,反正我也覺得自己挺蠢的。”
她像是陷入到過往一段美好的回憶當中?去,嘴上雖然說著自己是個傻子,也?根本沒?有懊悔的意思。她浴著風,沒?注意到身邊的人兒瞳孔猛地一怔。
折柳枝,驚魚兒嗎……
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