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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算著時?日,他來潁川來跟著庾府的人一道的日子也是有些久了。本就?是有要?事纏身的人,如何能在?半途之中逗留恁久,估摸著離別的日子也就將要在眼前了。
她雖心裡有些難過,但到底還是理智佔上風。他要去洛陽任職,她也?尋到了心裡面那個人兒,估摸著也該是時候回到汝南去跪祠堂了,各自有各自的事兒,也?不該去強行管轄住彼此,她不求他們二人能有多一帆風順,但求一路平安順遂。
籍之同樣也?是緊盯著水面上那盞愈漂愈遠的水燈,眼睛連眨都不願意眨一下。他其實並不是一個很會?說話的人,情話這種他更?是從未說過,也只能在心裡面誠摯發著誓。
只是他雖不善情話,可自己在心裡面道出的每一個字兒,滿滿得都是他那未曾宣之於口的情意。以前不明白何為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哪怕是對於她的那些掛念與情感,其中也?多含著些想讓自己能被人重視一些的念頭,不論如何總歸併不算純粹。
可如今她就?在?他的眼前,他知?道,她是自己的妻,他頭一回覺得“一生一世一雙人”這句話並不是沒有由頭的。
有妻如此,又何須旁的人?
他的心很小,只能容得下她一個人。
見著那盞水燈搖搖晃晃地往遠處漂去,過程雖有些驚險,但也?好在?最終並沒有真的落個傾覆的結局,二人皆是渾身一鬆,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又紛紛發覺對方也在緊張著這盞燈,相視一眼,輕笑出聲。
“緊張呢?”
“胡扯,誰緊張了。”韻文撇撇嘴,又道,“緊張的人是你?吧,從方才?到現在?,說話的時候整個人都有些抖,拘謹地不像平日裡的你?。”
籍之聽?罷,有些好奇地哦了一聲。“平日裡我待如何?”
韻文蹲在?河岸旁,捏著下巴思索了片刻,“你?雖說話有些輕佻,但待人都很溫和,若不然我怎會?覺得你?是個大?好人。”
他聽?著這話,忍不住失笑:“傻綿綿,怎得還不明?白吶。”
“我說那多少輕佻的話語,不過只是因為?它們是單單說與你聽的啊。”
這下韻文有些羞了,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