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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逐漸爬紅了起來。那些顯得有些輕佻虛浮的話,原本她聽?著只是覺得有些讓人泛羞,在?後來她徹底確認了她自己的心意時?,卻也?時?常能回想起他過往說得那些話,於是再自己一琢磨,才?發覺他話裡那些原先自己粗著一根神經未能嚐出來的情意。
都說若是真正喜歡一個人,便會對她有足夠多的耐心與包容,會?將自己心中所有的那一點?例外與偏愛都留給她。韻文原本並不覺著自己竟也?能成為?一個人的特殊與例外,哪怕是這個如今滿眼都是她的少年郎。
可他一點?兒都不避諱。將將弱冠的少年郎亦是蹲在?她的面前,與她視線一般高度,以?那最平常不過的口吻同她說著她是自己的例外,他將自己全部的一顆心明?明?白白地給她看。
正值大?好青春前路璀璨的人兒是不懂內斂的。籍之背對著後面的燈火星光,讓她瞧不見他眼底此刻的神色,只能單單從他方才說出口的那句話中聽?出來,他應當是勾著唇的。
心裡面像是有蜜意化開,她終於直面了自己內心盛得快要滿出來了的歡喜,輕輕應和著。“現在?我知?道了。”
遠處的燈會?長街忽而傳出一片響亮的喝彩聲,滿帶著興奮的吶喊鑽入二人的耳裡。於是紛紛起了身,相視一眼,便似互通了心意一般,抬步往那喧譁處走去。
江南的街道是較為?狹隘的,房屋喜歡熱鬧,大?多一排又一排地擠湊在一起,其寬度只能堪堪並排走下三個人。韻文知道他跟在自己的身側,可她就?是不敢去偏過頭瞧他,怕他又發覺自己那顯得沒什麼骨氣的羞紅的面。
忽而身旁湧過一道矮矮的迅疾的風,青瓦石板同鵝卵石相疊澆灌的路上,她聽?見一陣急促而輕快的跑步聲。她有些疑惑,然頃刻間便是一陣天旋地轉,她整個身子已經被拉到了籍之的懷中。
“天黑,走路注意點?,你?是么兒也不該這般莽撞。”
韻文自他懷中探出腦袋來看,才?發覺那是個手裡正捏了個糖畫的幼孩,此刻癟著一張嘴立在?原地,似是蓄著力預備要大哭大鬧一番。
她想著自己也未被真的撞到,拽了拽籍之的衣袖,想讓他別再繼續唬人家小孩兒了,腦袋卻被他一把按回到懷裡,扣著她的腰,讓她沒法再去交涉。
“做錯了就?是做錯了,今個兒你就是喊破了嗓子哭瞎了眼睛,也?是你?的錯。燈會?還未散盡呢,人也?挺多的,我是不介意往人堆裡鬧得,你?若是樂得將臉面丟盡,回頭一頓板撻鞭子,我也?樂意奉陪。”
那捏著糖畫的小么兒一張嘴都張到一半了,聽?了他的話只好猛然一轉,裝作?是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便悻悻地將嘴閉上了,望著籍之的眼中,驚恐與怨惱交雜,卻不得不屈服於他的威嚴,終於不情不願地朝著韻文道了一聲歉,才?復而快快地跑著離開了。
只是那小兒雖走得遠了,他卻依然沒有將她的身子放開的意思。
韻文覺得這樣大庭廣眾之下摟摟抱抱的,實在?是不成體統,掙扎著想脫離他的束縛,卻反倒是被他擁得更緊了些。
“別動了。我只想安靜地抱你一會兒,就?一會?兒。”
他的語氣是這般誠懇,她沒轍,只好慢慢地鬆了身子,一雙臂也輕輕地環在他身上。
他的這個擁抱不似以?往,過去的他對她,是謹慎小心,是如護珍寶,可今日的他卻像是將那些深藏的眷戀全都一一轟了出來,亦像是分別前最後的細嗅。
於是韻文心裡面大約明?白了。他為?了去抱她,是輕輕彎了腰,好讓她的下頜依靠在他的肩上。她仰著頭,在?他耳邊輕聲試探:“你?,要?走了嗎?”
她能感受到他的身子霎時?一僵,心裡面便全都知道了。身體本能的反應是比所有言語都要?來得真實且快速的,她心裡和明?鏡兒似的,也?不怨他。“可開心些嘛,這是好事,能佩綬帶便是能在朝堂上拿護板了,你?能舞得這般好的劍,又是在淮南兵營里長了恁多年,不就?是為?了這一日麼,這是陛下認可你?了呀。”
籍之卻將懷抱鬆開些,把著她的臂膀,直直地盯著她的眼。“你?同我一道回洛陽吧。”
只是這句話自己才?一說出口,他便覺得自己實在是有些可笑。她以?什麼身份隨他回洛陽呢?她本該是他堂堂正正的嫡妻,卻因為?自己的緣故而耽擱了迎娶她的日子,如今自己在?這兒期期艾艾,他哪裡來的臉面吶。
他依舊是專注地盯著她的眼,只是這回整個人都柔和了幾分。“等我的訊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