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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拼個魚死網破,把身陷囹圄的戰友們救出生天。可等他將事情原原本本講完,意料中的義憤填膺卻沒有出現,幾個年輕些的哨兵不斷瞟著劉毅。
他們沉默了許久,賴在房間裡不走的老秦都快打起了呼嚕。凝滯的氣氛成為籠罩在落水狗頭上的烏雲,劉毅在雨前的低氣壓裡一錘定音。
“祁哥,我們不能去救。”
此話一出,幾個城府不深的長長出了口氣。
劉毅似乎在短短的幾天內便成了這七八個人的主心骨,與站長的裙帶關係讓他成為值得攀附和結交的人。
祁連是燕寧站的老資格,帶隊行動的時候他們顧忌著還算收斂,可他一走,劉毅兜裡都換上了當地特產的頂級雪茄和名牌香菸,房間裡還堆著好幾個吃空了沒洗的飯盒。
身邊有的人還在看祁連的臉色,可一個字都不敢說。
“為什麼?”祁連按捺心裡的火氣,“不能去救是什麼意思?”
“祁哥,你身上帶傷,行動不方便。而我們又用不知道場地裡的位置,要我們按照你的描述重走一次時間根本來不及。何況林子裡只是幾個小隊,林子外邊才是大部隊,這麼多雙眼睛盯著,我們哪裡能脫身?硬打硬拼傷亡更大。”
劉毅站起來給他端了杯水,祁連沒接,那杯水便被放在了桌面上。
祁連雖然是笑著說的,可眼神卻冷了下來:“照你這麼說,一場競賽犧牲五個人,算是可以忍受的傷亡範疇?”
“祁哥,他們未必會殺。就算殺了,那也是站長要處理的事情。站長出發前要我們一切以大局為重,不是讓咱們十幾號人去硬拼人家幾十號。”
祁連無動於衷,他倒要看看劉毅這張嘴能說出什麼花兒來。可對方見他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又掃了掃身邊兄弟們開始心虛的神情,再去講什麼大局為重已經不太合適了。
藉著站長的東風,劉毅要從此刻開始站穩腳跟,才能帶著一批新生力量回去加入站長的陣營,現在身邊的人就是他未來的兄弟。
就算是祁連替他頂過罪,就算是陰間組帶他出過任務,就算站長囑咐過他照顧天樞,這些都無所謂了。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劉毅清了清嗓子。
“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兄弟們在這兒都是為了前程,老人不死新人就上不來。為了這個機會,咱們這群兄弟誰不是玩命拼來名額,等著升官發財娶媳婦的?誰也不想有命來沒命回去。祁哥你對兄弟幾個有情義,你回來了,哥幾個不把你交出去就算是公平;可幾個哨兵被吃了,那就純屬他們命不好,搭上我們沒必要。”
威脅似的交易提完,劉毅話鋒一轉。
“話又說回來,天樞是個靠睡謀位的跳樑小醜,除了你們高位的人沒誰待見他;而蕭山雪說到底只是你的結合嚮導,跟咱們兄弟,哪有半毛錢關係?這話說出去,祁哥恐怕是要被背後戳脊梁骨的。”
這話的矛頭夠明確了。
名利和公理博弈原本是勝不了的。那就潑髒水,那就扣帽子,祁連是不是這種人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讓他的義氣蒙羞,證明祁連也是個為私不為公的壞種!
誰都沒替祁連說話,一群哨兵像突然吃了啞巴藥,該看天的看天,該望地的望地。
這些人有的被祁連和陰間組帶過任務才立了功升了銜,有的乾脆就被他們從火線上扛下來過,就算是劉毅,祁連也替他頂過包壓過事。他們曾經是情義的受益者,他們當然知道祁連忠厚善良,不會為了一個嚮導讓自己的兄弟們以身涉險。
可這是升官發財的機會啊!誰會跟錢過不去?
只要把髒水潑到祁連身上就可以了!
陰間組屢立大功,但不死就不會有空缺;天樞作風輕浮,卻也不是這些新人想碰就能碰到的。再看蕭山雪——他不過是祁連撿來養的一條好狗,對這群人算個屁!
祁連臉色陰沉,那些與他虛與委蛇的外衣終於被戳破。
“你們好——”
老秦突然笑出了聲。
劉毅早就看他礙眼了,剛要說些什麼,老秦卻突然揮止了他。那鐵塔似的人物一站起來,山一樣的陰影便將人罩在下邊,氣勢上就壓了劉毅一頭。
“外人這就滾蛋,”他幾步就走到了門口,然後諷刺似的轉身對祁連說,“白羽有話問你,跟你頂頭上司彙報完之後最裡頭的雜物間找我。”
頂頭上司。
門扉合攏之後,劉毅得意地看著祁連,周圍的人像群鬣狗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