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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的大概意思是,溫莎、白頭鷹和高盧三個哨兵總站聯手做嚮導的能力開發,要把原先柔柔弱弱只能後排輔助的嚮導們變成和哨兵一樣的戰爭機器,擬開發的能力專案裡,精神幻象和意識奇點赫然在列。
專案發言人表示他們已經有了成功先例,也設計了一套有效的方案。接下來他們要從三個總站的轄區裡招募剛剛分化完成的年幼嚮導,從小訓練,然後加入哨兵總站的隊伍中去。
為了保護轄區的安全,他們說,這個專案勢在必行。
祁連把那個報道翻來覆去看了幾遍。
“他們說的先例就是你?”
蕭山雪點了點頭,然後想起了什麼似的驟然朝他扭過頭。
“那個碎屍,”他低聲道,“是064號。”
“064號?”祁連有些懵,“高盧站的那個嚮導?”
“嗯。”
就算是他主動說話,祁連也高興不起來了。
蕭山雪急著要說的就是這件事兒。
祁連下意識地摸著他的小揪揪,彷彿用這個動作就能代替安撫。房間裡很乾淨,細小的灰塵在投屏的光束中飄,牆壁上血紅熱鬧的大字像在獰笑,窗外一直悶著的熱雨躲不過雷聲。
祁連的腦子裡亂極了。
怎麼會是064號?
地塔和燕寧之間的矛盾,怎麼會波及到渝州?
蕭山雪不知什麼時候關了投屏,把祁連的手從頭頂摘下來,要他坐到自己身邊。那雙眼睛裡睏意褪去,清明裡摻著溫和軟。他把空調調低,蜷起手腳滾到人身邊往懷裡一窩,蹭出一個舒服的地方便垂著眼瞼發呆。
祁連臉頰恰好能放到他軟乎乎的發頂,空落落掌心裡爬進來一隻發涼的手,要與他十指相扣。
兩個人依偎著各懷心事。
抱在一起確實會好很多,偏低的室溫讓體溫更加可貴。雨聲噼啪作響,外頭是深山老林也是汪洋大海,他們在孤島汲取安寧,卻什麼都躲不過。
祁連蹭著蕭山雪的頭髮,終於理出個頭緒來。
難道地塔這步棋是敲山震虎?
燕寧站早就知道地塔和溫莎總站的關係;三個哨兵總站聯合發這種宣告,就相當於地塔背靠大山直接宣戰,要燕寧站知難而退。
……結果燕寧站回應的方式是把蕭山雪藏起來,再殺了064號?
不,順序不對,角色也不對。
064號在這個天氣裡頂多死了四五日,而轉調檔案早大半個月前就下來了。蕭山雪翻到的是今天的新聞,也就是說——
司晨先雪藏了祁連和蕭山雪,然後064號才被殺害拋屍到渝州。加上什麼他們不知道的事兒,結果是地塔正式向燕寧宣戰。
064號是站長親自處理的,殺人拋屍也只能是站長授意的。至於為什麼千里迢迢丟到渝州而不是扔進海里或者乾脆挫骨揚灰埋了——
因為司晨是渝州轄區出身,祁連和蕭山雪也在渝州啊。
三站結盟不是一拍大腿就能決定的事情,就憑這些個哨兵總站四處插眼的傳統,恐怕站長早就聽到了風聲,知道即將被針對。
那就殺一個地塔的人,把地塔的注意力吸引到渝州,再“巧合地”發現兩個藏在那兒的重要人物。
拼死拼活打一輪削掉司晨的羽翼,站長漁翁得利一舉兩得,情況好的話還能順藤摸瓜一舉端掉地塔的老巢。
萬一端不掉,他也可以把這麼多年跟地塔作對的黑鍋直接甩給斷了左右手的司晨。有了替罪羊,站長帶著打剩下的殘兵餘勇直接加入三站聯盟投誠,說不定還能當個走狗分一杯羹。
反正到時候剩下的都是站長黨羽,這麼多年沒有好向導的日子也過來了,誰都不會多嘴。
司晨會怎麼做?
站長抄家底,她要想留一線生機,就只能丟車保帥,犧牲祁連和蕭山雪這兩個後手。
祁連突然覺得諷刺。
敵人當前,燕寧站竟然還在窩裡鬥。
他低下頭,蕭山雪沒睡著,指尖摩挲著祁連結實的指關節。那副垂著眉眼的樣子內斂極了,似乎只要靠著祁連,他就能從層層堆疊的人禍裡裝出一絲平靜來。
兩個人的心臟都在咚咚跳。
燕寧靠不住,地塔靠不住,站長靠不住,副站長也靠不住。管你在棋局裡是裝傻充愣的好人還是機敏銳利的惡棍,擋了路就要被捅一刀,遭了殃就要被推出去堵槍口。
總有人比他們還期待明天的到來,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