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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不會輸,可最後能贏的也只有一方勢力……
,賀卿,你抱抱我好不好
這是白青岫第一次看見賀卿真真意義上的發怒,賀卿坐到如今這個位置練就了一副從不喜形於色顯山露水的好本事,彷彿永遠都是那副成竹在胸的模樣,他那未達眼底的笑意永遠掛在臉上,一副與人為善的模樣,可若你真的信了,那才是荒唐。
只有這一次,賀卿掛在臉上的是那樣明顯的怒意,那眼底淬了冰刺向面前之人的目光是那樣的令人膽寒。
這樣空曠的殿宇中是落針可聞的寂靜,只是這殿內的人彷彿置身於一個巨大的冰窖,面面相覷著連氣息都放低了,更不要說是開口。
寂靜了半晌,眾人皆如芒刺背,那清脆的聲響便在此刻突兀地響起,殿宇空曠彷彿尚有回聲,是賀卿抬手給了面前這人一巴掌,他並未收力,那人的面頰幾乎是瞬間便紅腫了起來。
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對這位九千歲的“佩服”如今是更上一層樓。
賀卿疾言厲色:“陛下病重,身為皇子你想要回長安我可以理解。
可你們天家爭權奪利,損害的卻是這江山社稷和黎民百姓的性命,你不覺得可笑嗎?
你不是替陛下,替你們皇家守天下、守邊疆,你是替你背後的萬萬老百姓。
一寸山河一寸血,北羌打過來了,你丟失僅僅是一座城池嗎?
還有那座城裡的百姓,你失去的還有民心。”
那是白青岫從未見過的賀卿,情緒失控的賀卿,那雙目有些血色,方才打過人的那隻手有些細微的顫抖……
林詢倒是對賀卿的反應意料之中,他轉而觀察著白青岫的神情忍不住問了句:“誠王殿下對這樣的賀卿很驚訝?”
白青岫這才回過神來,將目光分給了林詢幾分,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林詢有條不紊地說道:“我倒是不覺得有什麼,因為我覺得他本來就該是這樣的一個人。
我不知道他過往是怎樣的,又經歷了什麼,或許有時候他是心狠手辣了些。
但能在官場上游刃有餘的,又有多少是良善之輩?
他心中還留有原則和底限,這就夠了。
但他絕不是世人口中所說的那種唯利是圖的卑鄙小人。
最開始的時候我也是這麼認為的,我陳列其罪狀時常寫摺子批判他無果,他依舊得陛下重用,又豈能不知我的所作所為?
或許他才是宰相肚裡能撐船的那個。
誠王殿下,世人皆道林相清正廉潔、不畏權貴,可若是沒有賀卿,我能活著坐到如今的這個位置嗎?
那些人之所以忌憚賀卿,不僅僅是因為賀卿位高權重,是因為他們本身就心術不正,而只要賀卿想,就能地扳倒他們,只是諸般利益牽扯,往往牽一髮而動全身,許多事也便放過了。
若與之同流合汙,那也便罷了。
他們當然怕,怕的是賀卿的光明正大,他為人詬病的地方都在明面上,背地裡沒有任何見不得光的。而那些人,才是陰溝裡的老鼠。”
白青岫怔怔,不知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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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站在賀卿面前的是白青岫的五皇兄白青嵐,許多年前因為結黨營私的罪名被派往北疆鎮守邊關,如此便算是徹底失去了爭奪皇位的可能。
可他卻在聽聞皇帝病重的時候連城也不守了,帶著幾千將士星夜兼程兵臨長安城下,那座城池也因此被北羌人佔去了。
那些將士參軍是為了保家衛國的,是為了幫你爭權奪利的嗎?
還有那城中的百姓,說棄就棄了,說得好聽些叫做守不住,可偏生在這個節骨眼上,當真是其心可誅。
一城之失的後果可大可小,千里之堤潰於蟻穴,丟下一城便逃,只會讓北羌人以為我族軟弱可欺,早就沒有了百年前的血性。
他們覬覦中原已久,這次是丟了一城,日後只怕會丟得更多。
這才是賀卿憂心所在,然而木已成舟,再惱怒也是無可奈何。
既然世人都道如今宦官隻手遮天、禍亂朝綱,那賀卿不介意做的再過分些
“將五皇子打入天牢,在戰場上逃跑的的將領該當何罪?”賀卿的言語冰冷,他那認真的語調不似玩笑話。
可偏偏沒人敢上前來扣押白青嵐,世人皆知其罪當誅,可問題在於,眼前的不是普通的將領,而是當今陛下的五皇子,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終究是個冠冕堂皇的笑話,又有誰敢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