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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吵嚷聲竟傳到了院中,雖不知他們吵的什麼,到底是敗壞了賀卿的閒情雅緻。

等長劍入鞘賀卿預備出門瞧個熱鬧的時候,當今陛下的三公主長平公主卻已經闖了進來。

那樣風風火火橫衝直撞的做派,是個被保護得很好的再熱烈率真不過的女子。

只可惜無事不登三寶殿,賀卿與這位公主殿下並無過多的交集,如今對方登門,總不能是來敘舊的……

只見她柳眉倒豎,杏眼圓睜,提著裙裾行至賀卿的面前抬手就給了一巴掌,眾人或許也未料到有這一遭,皆來不及反應阻止。

賀卿愣怔在了原地,微微偏過頭去那一側的臉頰泛了紅,到底是束之高閣受禮儀教養長大的公主殿下,這一巴掌痛倒是不痛,只是有些猝不及防,一時間賀卿也沒能反應過來。

“我們皇室子弟,縱使再落魄不堪,也不是你等閹人可以肆意糟踐欺辱的。”在規矩教條下長大的長平公主世人皆稱頌其秀外慧中端莊大方,她是長安城中名貴的牡丹花,是大寧興盛的象徵,可皇帝到底沒能夠將她養成一具傀儡,卻也甚少有這樣失了禮數的時候。

長平公主的言語令賀卿愣怔了一瞬,心中卻已然有了幾分計較。

賀卿乂手一拜,禮數周到,餘光瞥向朔月使了個眼神,繼而恭敬道,“不知公主殿下駕臨,臣等有失遠迎。

只是微臣不知公主殿下此話何解?室外嚴寒,不如入內一敘?”

賀卿屏退了圍作一團的小廝,只幾人入了屋內。

或許一開始他並沒有頭緒,但只稍稍一想便清楚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位公主殿下同白青岫雖非一母同胞,卻也是幼年時的玩伴,白晴眉年長几歲,是將白青岫當做幼弟疼愛的,而是則是白青岫的皇姐。

天家的親情想來也是一件很玄妙的事,多少一母同胞的骨肉兄弟反目成仇,也有血脈淡薄些的反而守望相助。

自白青岫的母妃去世後,他在皇宮之中的處境日益艱難,而之所以能在深宮中生存下來,除卻自身的綢繆以外,還有這位公主殿下的幫助。

彼時賀卿勢單力薄,連自己的生存都成問題,又拿什麼去守護殿下?賀卿自然是感激白晴眉的,自然也受得這一巴掌。

皇帝膝下的公主不多,其中有幾位更是在及笄後便送去和了親,或許是白晴眉的生母膝下就這麼一個女兒,也或許是皇帝本身就寵愛這位公主多些,便將人留在了京城,下嫁鎮國將軍府上的那位小公子,也算是籠絡朝臣的一種手段。

長平公主出嫁,出了這皇宮,從此庇佑照拂白青岫的日子也便少了。

只旁人說三公主與小將軍是琴瑟和鳴的恩愛夫妻,箇中真假,賀卿也懶得去琢磨計較。

對於這位公主,賀卿是尊敬的,那尊敬僅僅是因為白晴眉對殿下的照拂,再無其他。

王公貴族又怎麼瞧得起伺候人的宦官呢?不過是一條狗而已,而在賀卿心中對這些人是格外厭惡的,相較於拜高踩低的宦臣,那些王公貴族的“清風明月”“目下無塵”的惺惺作態更令人噁心,當然這其中不包括他的殿下。

白晴眉只說了一句話,賀卿便從這裡面琢磨出了許多東西來,這其中自然也包括她今日堂而皇之地登門問罪……

二人方才落座,茶便端了上來。

賀卿不動聲色:“這是今歲新上的明前龍井,公主嚐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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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晴眉端起茶盞輕抿一口便道:“本宮府上都沒有這樣好的茶,督主不愧是父皇眼前的紅人。”

白晴眉先是打量過這屋內的陳設過後目光移向賀卿,那眼中交雜著幾分恨意與無可奈何的複雜,言語中總是陰陽怪氣。

賀卿總覺著,若不是自己有今日的地位,怕是早已被這位公主殿下拖出去斬了,他只報以一笑:“承蒙陛下厚愛,有幸得了一罐,若是公主喜歡,便贈與公主。”

賀卿倒也不算氣惱,反而挺高興有這麼一個人願意冒著得罪“九千歲”的風險為殿下出頭的。

“本宮怎麼要的起賀督主的茶葉,更何況這是父皇賞賜的東西,豈有轉贈他人的道理?

本宮來只是有一句話要問你:你同誠王殿下,是什麼關係?”白晴眉將茶盞往桌案上一撂,發出了清脆的聲響,茶盞不穩落了稍許碧色的茶水出來。

長平公主心思單純,做不到同前朝後宮中的那些人虛與委蛇,更是喜形於色的性情,換一種思路,或許也是因為她被嬌養得太好了,有父皇和夫君的偏疼,身為女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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