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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
他們說賀卿死了,可白青岫不信賀卿,時至今日他既沒有給對方加官進爵,也沒有給對方修墓立碑。
為什麼要用離別來分辨心中的愛意呢?白青岫滿含苦澀,或許現在不是處置太后的時機,可對方私自謀害賀卿,白青岫也就理智不下來了,他有信心收拾殘局,不過是落得一個不大好的名聲而已。
至於眼前的侍衛,這位叫做張序的,同樣罪無可赦,白青岫看著張序的慘狀覺得快意嗎?並不,因為這一切都無可挽回了。
他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往前走了幾步搭上對方的肩膀,那神情仁慈而又殘忍,咔嚓一聲,肩胛骨斷裂的聲音在這樣寂靜的環境裡顯得異常清晰。
白青岫欲要繼續,卻在此時,辰月出現在了暗室的樓梯口:“陛下,林相求見。”
“知道了。”白青岫收了手,閒庭信步地往外走去路過辰月身邊的時候隨手將手中的鞭子丟給了他,言語間有幾分散漫,“替你的主子伺候他,但別叫他死了。”
白青岫在凌虐對方的同時,又何嘗不是在折磨自己?他總以為他同賀卿來日方長,有些的事總有說清楚的一天,他們足夠了解彼此的秉性,更吝嗇表達自己,可若當初……一切會不會有所不同?
賀卿的書信他收到了,卻是遲了,鴻箋尺素表達的是寸寸相思。
其實自己也曾給對方寫過書信,但似乎被人截了,後來久不見回信,心中有氣也便不再寫了。
當今的太后也是曾經的賢妃口口聲聲大義凜然地說著她這是清君側,賀卿狐媚惑主斷不可留。
太后字句情真意切彷彿滿心滿眼都是為了自己,白青岫卻一個字都聽不進去,只覺得可笑,世上為什麼所有人都可以將他們的私心說得那樣的光明正大?
若說狐媚惑主那也是自己狐媚,才會讓賀卿甘願丟了權勢……
白青岫言語戲謔:“母后,您當真以為,您在前朝安置的那幾個人、您的母家,當真能影響到朕的江山穩固?”
當年是他選擇了賀卿,而並非純粹“依附”賀卿的給予,他能夠忍辱負重一步步走到今日,又豈是簡單之輩?
他既然爬到了這個位置上,那就必然不會再被人拉下去。
這些人都將他想得太過簡單,可能夠坐穩這個位置的,又哪有簡單的?
“母后如今病重,今後還是好好將養身體,不必再踏出這道門了。”多說無益,白青岫只拂袖而去。
白青岫此番太過無情,林詢是不贊同的,他跪地勸諫道:“縱使賀卿之死是他們的過錯。
可陛下的手段太過,且不說太后娘娘的母家和那些蠢蠢欲動的人如何,就說民間和朝堂對陛下的議論……”
“誰說賀卿死了?”白青岫厲聲打斷了林詢的言語,那眼底的悲愴令林詢微怔,不由得感慨賀卿眼光獨到,看人總是比自己清楚。
“飛鳥盡、良弓藏,卸磨殺驢的事朕不是第一次做,更不會是最後一次,他們敢與虎謀皮就該預料到今日的結果,是他們貪得無厭、慾壑難填。”白青岫的言語冰冷本就是無情,卻在此時停頓了一瞬,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君心難測這四個字從來都不是危言聳聽,又怎麼指望賀卿能夠相信自己?
白青岫繼續道:“朕不在意朕在旁人的心中是怎樣的一個皇帝,至於那些鼠輩,朕自有方法處置。
再者說,母后是病重,又不是朕害的,有何憑證?”
白青岫輕笑:“自即日起,若再有膽敢造謠者,杖刑二十。”
“陛下,即便賀卿沒死,他也功成身退了。”林詢輕嘆,不由得勸慰了一句,見對方出神並不言語的模樣便一拜悄然退出了殿內。
於林詢而言,他一直覺得對兩人而言這樣的結果是最好的結果,他們的身份並非常人,感情更不是兩個人的事,其中牽扯太多,要走到一起何其困難?
本該留名青史的人又何必將彼此拉入泥淖?更何況即便堅持也未必會有個好的結局,皆時落得個反目成仇、你死我亡的境地豈非令人悲哀?
是啊,就算賀卿沒死,他也不願意再回來了,都道這長安是這天底下最繁華酥骨的去處,可這繁華卻是會吃人的,又有什麼好的?白青岫摩挲著手中的玉佩,賀卿說的物歸原主可自己卻沒什麼印象,去問過江引,江引說:這是殿下幼年時貼身佩戴著的玉佩。
是母妃送給自己的,至於為什麼會出現在賀卿身上,或許是許久以前的舊事了,或許他們的緣分比白青岫以為的要來得早,只是自己不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