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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林詢一時失言,紅了眼眶半晌說不出話來,末了啞聲說了句,“你還活著即便不想回來也應該報聲平安。”
賀卿莫名的生出一絲愧疚來,他委實不知在林詢心中自己的分量這般重,一時間難以形容現下的感覺,他從一開始的一無所有走到今日,他似乎又重新擁有了許多在意他的人,這些情分或許是他無意間結的善緣,總之他十分眷戀如今所擁有的不想失去,於是乎賀卿解釋了句:“若我報了平安還能夠寄情山水麼?
時至今日我才明白,這富貴榮華皆是空,漱石枕流的日子可比在朝堂上勾心鬥角要來得快意。”
“你倒是快意了,還拐走了當今聖上。”林詢言語間雖有責備之意,可也算是徹底放下心來,“留我支撐大局,只可惜這天下長期無主,本該穩定的政局,又重新亂了起來。”
見此情景,白青岫不由得感慨賀卿的人格魅力太過,如今自己站在這倒顯得多餘了。
也是,自己不也是深陷其中麼?
如今就連自己所倚重的人,大半也是與賀卿交好的,就連鎮國將軍府的許老將軍也同樣被賀卿收買,今時不同往日,如今若再要處置賀卿,怕是要引起眾怒。
“這不是回來了麼?”賀卿寬慰道,“如今陛下尚在‘病中’,我們找你是想讓你在今夜將我們偷偷送進宮去。”
“這個倒是好辦,左右如今我‘挾天子以令諸侯’,我今夜進宮一趟,你們跟我一起進去便是。”林詢擔心的卻不是這個,“只是賀卿早已經死了,如今的你又以怎樣的身份回來?”
“怎麼能說是死了?朕從未為賀卿立墓修碑過,也從未辦過葬禮昭告天下。”如今的白青岫聽不得他人說這樣的言語,都道是吾皇萬歲,又何曾見過真正的萬歲,他只想賀卿能活到他後頭去。
“是啊,我只是失蹤了。”賀卿悄無聲息地勾了勾白青岫的指節示意對方冷靜些,“戰場上既然未曾找到過我的屍首,又怎麼能說是我死了?”
他們從廳堂轉移到書房中議事,
白青岫坐在主位上,隨意地翻閱著奏章,他漫不經心地問了句:“京城的戍衛如今由誰掌握?”
林詢不清楚這句話是試探還是另有疑慮,於是答道:“陛下清楚,又何必問微臣?”
“朕既讓林相監國,那自然是信任林相的,那不是怕另換人選了麼?”白青岫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林詢,“朕還要勞煩林大人幾件事,一是加強皇城戍衛,二是告訴趙朦接下來一段時日嚴查進出長安的百姓,三是替朕盯緊朕那幾個兄弟以及與他們往來的官員。
也勞煩林大人時常進宮,並且提前派人前往幷州傳遞訊息,若長安有異動,則需要他們率領將士們前往長安清君側。
當然這是最壞的打算,朕不希望皇家的權利爭鬥影響百姓的生活。”
照理來說,若要人前往幷州應該再擬一道聖旨,但白青岫並不想如此,親信之人去了便是,人心難測,雖說如今可信,可若他們得了聖旨,便有個光明正大的理由造反也不一定。
林詢跪倒在地答曰:“諾。”
賀卿看著白青岫的目光卻有些複雜,眼前的殿下熟悉而又陌生,回到長安後他們的關係不再是伴侶那樣簡單,他還是做不到信任二字。
不知不覺間,白青岫已經成長為如今這般心思縝密的地步。
即便是皇帝也不能隻手遮天,否則就沒有登高跌重這一說了,皇帝“病重”本就令人蠢蠢欲動,其中的異常也並非無人察覺,或許在白青岫回到長安的那一刻起,就有人得到了訊息,這是白青岫憂慮所在。
白青岫無妻無子為世人所詬病,包括他騰出這數月來尋找陪伴自己……
對方委實付出良多,說不感動是假的。
其實賀卿仍有疑慮,只是白青岫的綢繆稱得上是天衣無縫,更多的只有是盡人事、聽天命了。
三人商議過後,林詢趁著夜色正濃將二人送回了宮中。
如今回到了宮中,一顆心也總算落到了實處,哪怕是圍城,也還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出於多方面考慮,白青岫的“重病”一時半會也好不了,大抵還是需要一段時日才能“痊癒”。
回到了長生殿內,白青岫將人拐上了龍床,他言語稍顯委屈地告訴對方:“賀卿,你不能怕我。”
這世間所有人都應該畏懼他皇帝的身份、礙於君臣的禮節,可他是不願意賀卿畏懼疏離於他的,可方才他在同林詢說話的時候,分明察覺到了賀卿眼底的欣賞,而更多的卻是……